/br> 哗啦,哗啦…… 佐那子那对在开打时就因甩掉碍事的木屐,以致现在只套着一对白袜的小脚踢踏着水珠,一直来到河流的最中央后,才缓缓停住了身形。 约莫30厘米高的水深,没过佐那子的小腿肚,打湿了佐那子的布袜与裙裤。 ——佐那子小姐这是要干嘛? 佐那子这通突然跑进河里的诡异举止,令青登的脸上蒙上一层疑惑的迷雾。 总不可能是打得太热了,跳进河里凉快凉快吧? “……橘君。” 在青登仍迷惑着的这当儿,屹立于河中央的佐那子沉声道。 “接下来,我要使出我目前所掌握的最后……且最厉害的招数。” “你愿接我此招吗?” “若你能接住……这场较量,便是我败了。” 说罢,佐那子把手中薙刀放低,将柳叶般的细长刀头全数浸入河水中。 瞅着佐那子的此番动作,青登眉头一挑,发出低低的惊呼: “水鸥流?” 水鸥流——全名“水鸥流居合剑法”,相当著名的剑术流派。 战国时期,流祖三间与一卫门,自幼跟父亲三间斋宫学习卜传流剑法和山伏僧侣的金刚杖法。 年长后至日本各地修习,修行第二十年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出现水鸥在水面滑翔飞行的姿态,因此顿悟,将毕生所学融会贯通,开创出自己的剑术流派。 为纪念这有如神助的顿悟,三间与一卫门将自己的流派命名为“水鸥流”。 虽有着“水鸥”这种可爱的名字,但人家可是冠有“居合剑法”这个名头的实打实的杀人技。杀伤力出了名地大。 青登和“原橘青登”虽都未亲眼见过使水鸥流的剑士,但倒是有听说过不少和水鸥流有关的传闻。 对于水鸥流,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种不知真假的论调:水鸥流剑法要在水里使,方能达到最大威力。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水鸥流有招这样子的秘技:将剑身沉进水里,模仿水鸟自水中一飞冲天的动作,将剑猛地向上撩出。 攻击既快又猛,令人防不胜防。 “并非水鸥流。” 青登的惊呼刚一落下,佐那子便淡淡道。 “看样子,橘君你也误信了水鸥流的那则荒谬谣言啊。” “谣言?”青登愣了愣,“难道水鸥流并没有‘藏剑入水’的秘技吗?” 佐那子点点头。 “‘水鸥流是专精于水战的剑法’、‘水鸥流有着藏剑入水的秘技’……这些统统都是谣言。” “上述的那些谣言,都是不懂武道的人,误以为‘水鸥流’和‘水鸥’定有密切联系而编排出来的无稽之言。” “‘水鸥流’和‘水鸥’没有任何关系。” “啊……这样吗……” ——原来水鸥流并没有这样的秘技吗…… 青登一直觉得煞有其事的“藏剑入水”挺酷炫的……在得知并不存在这种秘技的此刻,他莫名地感到有些遗憾。 不过,这个时候,佐那子突然说了句让青登不禁满面惊愕的话语: “虽然‘水鸥流’并没有什么‘藏剑入水’的剑法……但此招并非是不存在。” 说到这,佐那子顿了顿话音。 像是酝酿情绪地沉默了稍许后,她铿锵有力地正色道: “能使用此招的剑士……就在橘君伱面前。” “我在这片河岸里练习武艺时,于无意间从水鸟俯冲进水里捕食,以及叼着鱼儿冲出水面的动作中获取灵感,开创出一招全数的武技。” “我将此技命名为:‘水反’!” “这是我的独门绝技……同时也是我眼下仅剩的最后一招还未对你用出过的招数。” “如果这一招也没能将你打倒……那我就无计可施、甘拜下风了。” “水鸟……”讶异之色难以抑制地从青登的双目里迸射而出。 脑海里回想起在初抵此河岸时,所目睹到的水鸟冲入河水里捕食的一幕。 佐那子居然擅长水战……青登对此事还是第一次知晓。 此时此刻,佐那子往青登身上投注的眸光很平静,但蕴含的决意却很强烈。 青登将飞走的思绪从河岸的上空吸纳回来。 他已经从佐那子现在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佐那子如火焰般的意志。 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