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汴城(2 / 3)

住在老沢坊的那位邻居,对方照样遇上了蛮子,可敌人根本就没有专心搜索她的小屋,只是胡咧抢了一气,就被喊走了。

他被喊去干什么了?是不是,被喊去砸开林家的门?蛮子在最需要人手,争分夺秒的制造混乱时候,额外派出三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去找林家。

林绣蓁不可能怀疑顾谨,顾谨除非是失心疯了,才可能把自家的另一支血脉居住地透露给蛮子。唯一的可能,便是来自仇家的恶意报复。

那个做了内奸,和蛮夷有勾结,而且帮助蛮子的精锐藏在城里并且提供后路的人,和林家有仇。

林绣蓁知道,苏奉当如果狠的下心抛弃她,那就能更狠心弄死她。可是这样做就本末倒置了。苏奉当狡猾而贪利,真要针对她,更可能还是要先逼供一下秘方,然后秘方交不交都得死。

可那一日,蛮子们压根没想过留活口,只顾着发泄作乐。所拿的也只是金银珠宝,林绣蓁写的那些日记与记忆中的话本小说,都被随意扔到了地上。可见幕后人给他们的命令是随意折腾,压根不在乎什么秘方。

林绣蓁知道是谁了,她红着眼睛,回了家。见到顾慎的那一刻,她开门见山,道:“我知道谁是内奸了,只是那个内奸在本地盘根结错,谁敢揭发他,只要走漏了风声,怕是会被相关的姻亲朋友逼死。”

顾慎听后镇定自若,只问了一句话:“是谁?”



如今已经是蛮子退兵后的一个月了。时间已经来至深秋,四周的空气冷了许多,来来往往的人们都换上更保暖紧实的衣物,然后好奇的围观一群跪在城门口哭天喊地,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的人。

盘旋在南汴城的知名豪富之家,周家,彻底垮了。听说县太爷暗自调查了两旬,证据确凿以后雷霆出手,治了周家一个通敌罪。

定朝最厌恶的便是那勾结蛮子的奸细,只要与此相关的,绝没有从轻发落一说。那周家不服,反反复复的申诉哭闹,最后还是被严惩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听说周家主事的大老爷和二老爷自承揽下了所有事,又献出了全部家产,还交了一份什么账册。这才换来了二人今日被押往菜市口行刑。周家女子皆充为官奴,男子则流放成苦役,终身不得释。

如今这一行人就跪在城门口哭哭啼啼,磕头给他们的大房二房主事人送行,马上便要上路了。寒风冽冽,往人骨头缝里钻。周池鼎裹紧了身上的单衣,满目的悲切和绝望。

一场战争,他从天之骄子,沦落成了终身的苦役,变成了他以往最看不起的那种下-贱-人。周池鼎尚未取字,这个饱含着希望的名字也成了笑话。

他很想问问父亲,问问二伯。为什么要做出这种糊涂事来!家里又不是没钱没地,何苦要去勾结蛮夷,连带着毁掉了整个周家。

周池鼎是全然忘了,得中秀才时,父亲说秀才在外人眼里便是白面相公了。说他长大了,也是时候知道一些以后终究会让他接手的家族机密。

在城里人心惶惶,反复推演这城破以后的惨样,所有人越加绝望时。周池鼎窃喜自家搭上了一艘大船,亲自盯着要送往后院的饮食。

还有带头献出了部分家资给县令抗敌,却暗自得意着投给蛮夷那边的重注。父亲说,周家同时在两边长袖善舞,这才维持了几十年的富贵,屹立不倒。

周池鼎信了,越发骄傲于自己的身世,睥睨所有夏等人。如果说唯一让他不舒服的,那就是没有得到案首之位,还在那日当众被那个姓顾的和他的娘子一起下了面子。

那般羞煞他,甚至逼着他装晕,以此来逃过当时的难堪。所以当父亲说收到密信,今晚要将后院的那些人放出去,在城里四处点火,劫掠施压的时候。

周池鼎带着快意和幸灾乐祸,叮嘱领头的,要记得好好照顾一户住在老沢坊的人家。他知道顾慎成了一个传令官,并不在家中。于是他详细描述了一个穿着富贵,头戴玉簪的女子,说她与丈夫恩爱而心高气傲,目下无人,怂恿着蛮子们都“试试”。

此时此刻跪在寒风中,日头到了正午,听到远远传来了欢呼声。周池鼎眼前一黑,伏地大哭:“爹啊——!”

他不知道是在哭父亲,还是哭败落的家族与即将远去的荣华富贵。或者是在哭即将到来的,一眼看得到尽头,又不知何时能结束的劳役苦刑。

他越哭越悲伤,一辆马车从他身边经过,正好停在旁边。周池鼎哭了好一阵,那马车都没走。他包含着羞辱之意地往上瞥了一眼,正好撞见林绣蓁撩开车窗帘子,面如沉水,不知看了多久。

周池鼎险些没跪住,软在地上,颤声道:“你…你怎么…你…”

顾慎也从旁边探出头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作为南汴城的案首,留下参加下一次的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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