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上,探春来到赵姨娘屋内,只见小吉祥正蹲在地上,刚刚将赵姨娘的一对嫩足剥开,往地上的铜盆里一泡。
“你先下去吧!”
摒退了丫鬟,问道:“姨娘知不知道,赖大哥前些日子又升官了!”
“哼!”赵姨娘冷哼一声:“你把丫鬟叫走,我还怎么泡脚?”
探春立即来到榻前,蹲在盆前,帮赵姨娘仔细搓洗了一番,又用毛巾小心裹干。
捧着那一弯嫩菱似的新月,暗道,难怪赖大哥这样的人物,竟肯在姨娘这样,胸无点墨的人身上下功夫,这骨肉均匀新月似的嫩足,比之自己也不遑多让。
想到这,暗啐了一口,裹着毛巾的手,却不由自主的,向果露的白腻小腿上探去。
一面感受到面团一般软糯的小腿肚,一面开口道:“姨娘还没告诉我呢!”
赵姨娘小腿肚被捏的骨酥筋麻,收回两双骨肉均匀的长腿,盘膝坐下,喘了口粗气道:“什……什么事?”
探春无奈,只得起身又问了一遍。
“他都个把月没来了,我大门不出的,怎么会知道这些外头的事?”
“赖大哥日理万机的,一忙起来顾不上也是常有的,他不来你怎么也不让环儿去请?”
“呸!你这丫头一来就没好事。说吧!这么着急忙慌的做什么?”
“上回我叫你问的事怎么样了?老太太过寿那天被宝姐姐捣乱,没机会向赖大哥请教。如今他又升了官,那事情再没个定桉,我怕夜长梦多!”
“大爷说会考虑,我哪敢催他!”赵姨娘抱怨了一声,接着疑惑道:“宝丫头跟你捣什么乱?她该不会也有那个心思吧?”
别的事情她或许反应还慢半拍,但争风吃醋她却是熟门熟路。
“不能够吧?”探春咬着下唇道:“太太和姨太太,不是有意撮合她和二哥哥?恐怕是太太叫我管家,怕我抢了她的风头吧?”
赵姨娘不屑道:“你娘我跟人争了半辈子,这种事,你还能有我门清?你一个姑娘家,迟早都要嫁人,她没事跟你怄什么气?要争也是跟大奶奶、凤辣子争才是!”
往日里赵姨娘若是以亲娘自居,探春少不得要反驳两句,这回却假装没有听见。
急忙道:“那姨娘还不快些请赖大哥过来问问,尽快将事情落实了才好!”
赵姨娘心有余季道:“大花厅虽不算荒郊野地,可到底只遮风不保暖,这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的,赖大爷又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消停的,去年那回差点没冻没了我半条命,你尽想着自己的事,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这……”探春想起屋外的严寒,再去了衣物……想到这,不由打个了寒颤。
“姨娘去前多喝两碗姜汤,我再给你请个大夫……”
“呸!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赵姨娘啐道:“不过是争风吃醋罢了!旁的我不敢说,这个我倒是可以给你参详参详,你先说说她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别的倒也没什么,就是跟我唱反调,搅合了我开源节流的法子不说,还到处笼络那些丫鬟婆子。”
说到这,顿了顿,疑惑道:“她若也有那个心思,又何必笼络府里的下人?”
“你懂什么?她本就掌着各处门禁,赖大爷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瞒不住她,如今又笼络各处的婆子丫鬟,只要赖大爷进府,到了哪儿她只怕比谁都清楚。
这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她只要假装偶遇,在大爷面前卖一卖风情,赖大爷又……”
显然不想说赖尚荣贪花好色,改口道:“赖大爷又没个防范,难保不会着了她的道。”
“那姨娘还等什么?快些告诉赖大哥,要他防范些才是!”
“你这丫头,平日里心眼子也不少,怎么遇到这事反倒乱了阵脚?”
“此话怎讲?”
赵姨娘上下审视探春道:“如今你们只是暗地里较劲,可一旦告诉了大爷,你就能肯定自己一定比得过宝丫头?”
赵姨娘这么一说,探春顿时陷入了沉思。
容貌上宝钗确实稍稍占优,但也十分有限,总得来说还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而自己身为荣国府的小姐,薛家甚至连个官身都没,于兼祧之妻来说还是占着优势的。
可正如赵姨娘所说,一旦警告赖尚荣提防,便泄露了薛宝钗的想法,未必不会横生枝节。
反倒不如将此事隐瞒下来。
她本就十分机敏,只是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经赵姨娘稍加点拨,立即心领神会道:“纸终究保不住火,她占着执掌门户的便宜,防是防不住的,还得想个法子将她的差事卸了!”
顿了顿,补充道:“若是能将这个差事,也弄到我的手上,才算保险!”
…………
与此同时,蘅芜苑的一个婆子打着伞,来到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