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孝家的来到王熙凤院内,将小红带到无人之处。
噼头盖脸道:“你是不是与外男有染?”
林小红一听大惊失色,无语轮次道:“母……母亲怎么会知道?”
林之孝家的只看小红的脸,色便猜个八九不离十,又听她承认,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指着小红道:“你……你可真是湖涂啊!”
林小红被母亲叫破与人有染,一时间羞愤难掩,但还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母亲如何知道?”
她生怕拔出萝卜带出泥,虽然赖尚荣说过,王夫人所求之事有些为难,但自己也不过是个丫鬟,摆到台面上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一旦引出王熙凤,即便有贾琏的字据,可万一闹到贾母、王夫人那边,她们却未必理会这个。
自己知情不报,又有望风的罪责,恐怕反倒比自己失身,所担的罪责更大。
这事也怪赖尚荣,每每讨要小红的时机成熟,他便沉迷于王夫人的热情。
加上,贾政染疾,王夫人俯首帖耳,又开始筹划将贾政拒之门外,林小红更是小事一桩,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这对于赖尚荣来说是小事一桩,可对于不明就里的林之孝家的,却是了不得的大事。
只听她答非所问道:“可还能遮掩的过去?”
薛宝钗只说小红与外男私相授受,她也不好意思问女儿是否失身,只能含湖其辞。
林小红自然知道母亲的意思,也羞于启齿,只摇了摇头。
林之孝家的哀叹一声,叮嘱道:“这事谁也别说,我去帮你善后!”
说着,慌忙离去。
她并非没听到小红的询问,而是怕女儿冒冒失失,所以也不敢将消息出处告诉她。
加上贾母那边还等着消息,时间紧,虽然此处偏僻无人,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她生怕隔墙有耳,也不便细问。
火急火燎的赶回蘅芜苑,薛宝钗却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堂上喝茶。
立即开门见山道:“此事园内人尽皆知,如何瞒得过去?”
薛宝钗笑道:“便是朝廷问桉,尚且有人顶罪,只要有人愿意认罪,老太太那边交代过去,谁又会多事?”
听到有人顶罪,林之孝家的也松了一口气,她最怕就是薛宝钗以女儿要挟,逼自己诬陷。
虽然自己是贾母跟前的老人,可一旦两边僵持不下,贾母难免会怀疑。
但有人认罪,情况则截然不同。
“既然如此,姑娘还是尽快将人带来,我也拿了向老太太复命!”
薛宝钗笑道:“林妈妈莫急,已经让人去叫了!”
林之孝家的离开以后,薛宝钗也没闲着,既然是设下赌局,这坐庄之人身份也不能太低。
她一眼就相中了迎春的嬷嬷。
一来,迎春本就是个软糯的性格,不会为了一个下人刨根问底,不至于将事情闹大。
二来,迎春的嬷嬷欠的钱也够多,甚至还偷了迎春的累金凤充做赌资,她本就担着偷窃的干系,只要免去了债务,再稍稍给些封口费,恐怕被赶出府,反倒称了她的心。
看着眼前心浮气躁的林之孝家的,薛宝钗道:“林妈妈还是莫要着急了,乘着这个机会不如想想如何取信老太太吧!”
林之孝家的呛声道:“既然有人认罪,等人来了对一对供词便可,还有什么可说的!”
薛宝钗虽没在荣庆堂,但近来与探春时有交锋,难免不往她身上联想。
即便迎春不会深究,但难保探春不会攀扯。
所以,非但要有人认罪,还得提前堵住她的质疑。
原本,她只在滴翠亭听了个大概,也不知道林小红之后有无逾举,故而不敢提过分的要求。
此刻见林之孝家的露了怯,便开始想着尽善尽美。
“虽然有人认罪,但难保不会有人替她叫屈,二姐姐屋里的司棋,素来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闹将开来,反倒叫老太太疑心林妈妈办事的能力!”
林之孝如何不知,只是为了女儿,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听宝钗主动提起,忙劝道:“不过是屋里的下人作孽,姑娘何必揽事上身,姑娘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怎么着会替姑娘分辨。”
薛宝钗摇头道:“林妈妈既然没有办法,不如我替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
“你不是有个两姨亲家在园里当值?只消将她一并带上,到时候非但老太太不会怀疑,反而有个大义灭亲的美名!你主动将自己亲戚交代,谁还能质疑你的公允?”
虽然怀疑探春,但林之孝家的何尝没有疑点?
只看她今日进门时候的态度,薛宝钗就有理由怀疑她,甚至怀疑,她与探春联手。
让她‘大义灭亲’既弥补了漏洞,又能拔除林之孝家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