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到府上了!” 赖尚荣正想着有的没的,马车已经停在了自家门口。 下了马车,对秦家车夫道了声谢。 刚进家门就被等候已久的周瑞叫住。 “赖大爷!你总算回来了,太太等你一晚上了!” 赖尚荣看了看时辰,已是二更天了(九点)。 犹豫道:“这大晚上的,可是有什么急事?不能明天再说?” 便宜老子说过,周瑞是王家人,与自家不属一个阵营,虽然司棋那件事是自己想多了,但小心无大错,还是决定谨慎些。 看过红楼的大多对王夫人都有刻板印象,觉得她佛口蛇心,赖尚荣也不例外。 这会子已经入夜,自己又喝了酒,王夫人若是有心算计,导演一出赖尚荣调戏赵姨娘的戏码,那自己这辈子也完了。 周瑞见他满脸狐疑的盯着自己,只得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这样吧!你回去和太太说,我喝了酒,这会子过去也不太尊重,况且现在我也没个头绪,总要想个妥当的处置,反正人也关起来了何必急在一时。” 这事对于王夫人并非难事,她自己又不是不能处置,为何偏要找他。 周瑞见他酒气熏天,又大晚上的确实不妥,只得回去禀报。 周瑞走后,赖尚荣并未急着回房,而是去了东院。 他对于宅斗和荣府的情况并不了解,还是想听听父母的意见。 “诶!你没跟周瑞去府上?”赖大夫妇看到他问道。 “这大晚上的不得避避嫌?万一太太有什么算计……” 赖大笑道:“有算计我早找由头把周瑞打发了,还能让他等你?” 徐氏往赖大肩膀拍了一巴掌,道:“就你话多,儿子想的周全难道反成了坏事?” “对对对!”赖大点头道:“做事还得考虑周全,就说这事,咱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就事发了,可见他们做事不密,也是老天有眼!” “啊?!不是你们做的?” 赖尚荣听了周瑞讲述,虽然他并未说其中具体细节,但与自家谋划不谋而合,理所当然以为是父母实施了驱虎吞狼的计划。 “要么怎么说人贱有天收呢!这厮平日里目中无人,咱们还没挑唆,那茗烟早就记恨上了。” 可能是觉得这事靠天收,在儿子面前没面子,摸了摸头道:“不过咱们也不是一点没做,虽然太太已经下了封口令,但爹跟你保证,不肖一两天这事就会在府上传开,保管传到老太太那里,叫他有多远滚多远。” 赖尚荣只注重结果,哪管到底是谁办的,眼下他只是疑惑王夫人为何要找自己处理。 “您二老给分析分析,太太怎么就找儿子来处理这事。” 赖大笑道:“这还不简单!这事本也不算大事,只是说出去不怎么好听,那些纨绔子弟古道热肠的不在少数,琏二爷身边就有几个小厮专门干这个的。 这潘家虽然不值一提,但潘又安他娘是秦家人,与大太太陪房王善保家的女儿是姑嫂关系,王善保家的虽然未必会照应他,却未必不会借机生事,她处置的重了难免被人诟病小题大做,所以就需要拿你来堵住老太太的嘴,以便日后大太太生事她好推脱。” 他这番分析头头是道,赖尚荣不由肃然起敬,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王夫人只是单纯的觉得赖尚荣是自己的福将。 “那按爹的意思,这事咱们要怎么办?” “这事你先别急着出头,先推脱两日,等风声传到老太太那里,再看看她老人家的意思。” 赖尚荣朝赖大竖起大拇指,捧道:“果然姜是老的辣,还是您这办法好!” 接着疑惑道:“太太下了封口令,这事情还传扬开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母亲徐氏笑道:“儿子你就放心吧!他们往咱们这边掺沙子,难道就不兴有几粒沙子变了色儿?这事太太自觉做的机密,只有她屋里几个人参与的,要怀疑也只会怀疑她自家人,不敢声张的。” 听母亲这么说,赖尚荣也安了心,又向赖大夫妇解释了秦业为何请他吃饭,才回后园休息。 ………… 城南,道德坊一处落魄小院内。 尤三姐松松挽着头发斜靠在榻上,一袭白色中衣襟口半掩半开,露着葱绿抹胸,一痕雪脯。底下绿裤红鞋,一对金莲或翘或并,两个坠子却似打秋千一般,本是一双秋水眼,再吃了酒,愈发显得醉眼迷离。 “娘你不是老湖涂了吧!咱们金玉一般的人,就是那些王孙贵胃,也没得叫他们沾了咱们身子,就凭他一个奴才养的,想得倒美!” 尤老娘没好气指着尤三姐喝道:“秦老爷都发话了,不依着他以后断了咱们的花销如何是好?你们两个平日里穿金戴银,鸡鸭鱼肉的哪一个是肯省俭的?” 尤三姐也不憷她,提熘着襟口,灌了些风进去,道:“方才你们是不知道,姓赖的看着斯斯文文,其实是个色胚,肩膀有意无意耸那么两下,当我不知道呢!” 尤二姐听了笑道:“他确实不怎么安分,在我腿上也磨蹭了几回,后臀也有意无意往我这边挪。” 尤三姐来了劲了,撑起身子嚷嚷道:“可不是吗!就他那德性比姐夫也强不了多少!这事反正别找我,二姐要是愿意,你找她去!” 接着,对一旁眉眼柔顺娇怯,并着腿正襟危坐床沿的姐姐道:“二姐你要是不愿,咱们就去大姐那里打秋风,姐夫那色眯眯的德性,咱们姐妹还拿捏不住他?他国公府家大业大,还能短了咱们姐妹不成?” 尤老娘叹了口气道:“你大姐又不是亲的,况且她在那边也是谨小慎微的,要照应早照应咱们了。” 转而对尤二姐问道:“你妹妹不肯,你倒是说说!” 尤二姐听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