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堂内! 贾母面色阴沉,看着急忙赶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薛姨妈和宝钗,也不吩咐鸳鸯端椅子。 而鸳鸯听说薛蟠掳走赖尚荣,更不会善解人意的给她们端坐。 赖大夫妇更是一点都不遮掩眼里的怒火。 “他姨妈也别着急,尚荣那孩子向来稳重,想来即便有事他也能妥善处置,不会惹出什么大事!” 薛姨妈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贾母的话说的客气,听着好像是安慰之言,却口口声声说赖尚荣稳重会妥善处置,那如果出了问题岂不都是自家儿子的问题。 可从目前得知的情况来看,也确实是自家儿子主动招惹,而且他向来没个轻重,可别真的出什么事情才好。 只能硬着头皮道:“老太太说的是,只是这孩子到现在也没回家,我们也闹不清什么情况,目前最重要还是先找到人再说!” 一面说,一面不停的往门口瞄。 她和宝钗吃了饭,在屋里午休,听到讯息立即起身穿戴整齐赶了过来,好在宝钗提醒,中途差了同喜去王夫人处报讯。 不过由于时间紧,加上又有外人在,也来不及细说,只说薛蟠惹了事,让她快来贾母这边。 宝钗看到母亲总往外瞄,一面背后悄悄点了她一下,提醒不要太过刻意。 一面朝赖大夫妇点头示意,笑道:“赖管家不必着急,上回听宝玉说哥哥和赖大哥还一桌吃过饭,不说准去哪里吃酒了也未可知!” 赖尚荣母亲徐氏没好气道:“尚荣向来懂事,当然不会招惹谁去,本就是表少爷要找秦家少爷麻烦,他做为学堂请的师傅才不得不出头。” 宝钗一听顿时哑火,她和薛姨妈听到的消息不全,只知道薛蟠将赖尚荣掳走,并不知道还有秦钟这一茬。 去年薛蟠就为了秦钟闹过一次,想来这次也是旧病复发,这回不但得罪了宁府,连带着荣府豪奴也得罪了,一时间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只能和薛姨妈一面安慰赖家,不会出什么事,一面盼着姨妈王夫人快点过来。 王夫人原本也在午休,听了同喜报讯穿好衣物就要去荣庆堂,可刚跨出院子,又转而去找王熙凤。 既然薛姨妈说让她去荣庆堂,那自然是贾母先得到的消息,她怕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凤姐最会讨贾母欢心,叫上她也好有个帮衬。 这一转一折,耽误了小半个时辰,来到荣庆堂时,薛姨妈两条腿都要站不住了。 凤姐一进屋就笑道:“哟!今儿这是什么日子,怎么都到老太太这里来凑趣了?” 接着又打趣道:“看来是没我坐的地儿,我还是站着让给太太和姨妈坐吧!” 鸳鸯此时不好再装傻充愣,端了两张凳子放在贾母下首处。 凤姐便扶着薛姨妈、王夫人入了座,又到贾母身旁侍立。 王熙凤向来精明,进屋就看到贾母面色不虞,若不是王夫人在场,她连打趣的话都不会多说。 此时薛姨妈已经入座,她又不清楚到底惹了什么乱子,自然不肯再多说一句。 王夫人看了眼妹妹,只能硬着头皮道:“听说文龙在外头惹了事,怎么还惊扰到老太太了?” 说着看向赖大夫妇,她只当薛蟠在外头惹了祸,被赖大夫妇知道,故意将事情捅到贾母面前。 当然,这想法也没错,只是不知道事关赖尚荣。 所以才故意看向他们,要他们给个说法。 赖大夫妻两个只假装没看见,薛姨妈见场面尴尬,忙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王夫人起先听到薛蟠招惹赖尚荣,想到前次没听这福将的话,都闹出那么大的事端,这回薛蟠主动招惹,也不知要如何才能善了。 可听着听着察觉出不对。 忙问道:“多早晚的事?” “就是学堂放学的时候,若不是当着学堂师傅又怎么会多这个事?” 这回赖大说话了,他怕薛姨妈故意遮掩,所以提前点出赖尚荣职责所在,并非主动招惹薛蟠。 “不对啊!尚荣那孩子,我午饭后从老太太这回去还见过!” “你见过?你在哪见的?” 面对贾母的追问,王夫人她知道宝玉的事,一时慌了神答非所问道:“我和老爷托他办点事,原本昨儿晚上就去找他,不过碰巧不在家。” 听了这话赖大夫妇总算一颗石头落了地,王夫人不会睁眼说瞎话,更何况是在贾母面前,而且事情他们也知道都对得上。 儿子没事就好,恐怕是他们小题大做了,也不想因此得罪王夫人,对视一眼。 忙为王夫人背书,想藉此缓和。 “这事我们知道,昨儿太太让周瑞去找他,只因秦大人请他去给秦家,要给秦家少爷正式拜师,所以吃了点酒怕不尊重。” 凤姐见事情有缓和,忙笑道:“嗨!这事多半是个误会,只怕是赶巧错开了,我看还是打发人回去看看。” 虽然闹了个乌龙,但是还牵扯到秦钟,自家儿子问题不小,薛姨妈也没有追究的心思。 忙附和道:“对对对!快差人去瞧瞧!” 赖大夫妇忙出了荣庆堂,让屋外的晴雯快回去看看,又嘱咐道:“这事惊动了老太太,有事没事最好能叫他过来一趟!” 到底还是怕王夫人故意遮掩,或是有什么内伤,赖尚荣当面也不容他们事后抵赖。 打发走了晴雯,回到屋内。 正赶上贾母追问王夫人。 “我看宝玉今儿没去学里,你们找尚荣可是他有什么事?” 王夫人知道即便这会搪塞过去,贾母必要找人求证,瞒是瞒不过了,找了个借口将宝钗打发出去,才如实禀告。 “你们这是见我年纪大了,出了这事也敢瞒着我,平日里都叫那起子下作东西给带坏了!” 停了半晌又道:“不过这事你们找尚荣处置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