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凤姐起床神清气爽,却看见平儿一脸的萎靡不振。 明知故问调侃道:“哟!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嫌我手艺不如二爷?” 平儿埋怨道:“奶奶只图自己受用也就罢了,偏还要捉弄人,以后可别再叫奴婢陪您做那些勾当了!” 说着幽怨的看了凤姐一眼。 昨晚沐浴,凤姐手持香皂给她擦拭,可偏偏到了要紧之处却及时收手,反倒将香皂往她手里一丢……随后便背靠浴桶,一双腿儿仰泳似的拍打起来。 她是舒坦了,却闹得平儿不上不下,夜里辗转难眠。 “咯咯咯!”凤姐掩面笑道:“待你二爷今儿搬回来,明儿我就要他好好疼你!”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平儿早熟悉她的套路,也不搭话专心伺候她梳洗打扮。 一切准备妥当,二人来到荣庆堂。 今日元宵,又要操办晚上为贾政践行,一直忙到午饭后才得了闲。 凤姐好容易才抽出空,一面吩咐来旺去找贾琏,一面在账面上找出几处贾琏的疏漏,正等着见了面叫他好看。 贾琏这阵子名义上住在外书房,但实则隔三差五的流连宁府,对外声称是找贾珍商议别院工程,实则…… 今儿也不例外,来旺找了一圈才问明了去处,来到宁府见着贾琏。 禀报道:“二爷!奶奶有请!” 贾琏老神在在道:“我这正跟珍大哥商议别院工程呢!你叫她先等着,我得了空就回!” 来旺不敢多言,只得回去禀报。 来旺一走,贾珍就抚须笑道:“要我说兄弟就你就是太惯着凤丫头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就是二老爷那样做惯了表面文章的,还有两房姨娘呢!偏到了你这连个正经屋里人都没有,也亏得你能忍到现在。” 贾琏面露尴尬道:“我毕竟比不得珍大哥,敬大伯修道不理世事,这东府全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贾珍笑道:“这回政叔去江西赴任,宝玉还小又指望不上,二房外头这一大堆事,可不得指望着你了?要我说这天大的机会你可得把握住了,有道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只要这回你硬气了,将她收拾服帖了,往后头可就都是好日子了!” 贾琏被他说的心潮澎湃,拍着胸脯道:“往日里我那是看在老太太、二太太的面上让着她,这回我也是性子上来了,非把她这个醋罐子打个稀烂!” 说着又舔着脸忸怩道:“只是珍大哥你也知道,我也没个身边人,如今搬去了外书房,总这么僵着……” 贾珍摆了摆手大度道:“诶!兄弟你正在这档口上,做哥哥的还能不帮着你?那春柳既然你喜欢,待你重振夫纲哥哥就将她送给你做贺礼!” 贾琏喜道:“真的?!那可多谢珍大哥了!那小弟今晚……” 贾珍脸上的鄙夷一闪而过,暗骂一声吃干抹尽不干活,答应给贾蓉安排个差事,十来天了也没个动静。 于是推诿道:“今晚恐怕不成了,我早上才听说她这两日身子不适!” 随即一搂贾琏肩膀,道:“人哥哥都答应送你了,你侄儿那差事你可得抓抓紧啊!” 贾琏笑道:“珍大哥莫急,这不是怕二老爷在家生了枝节嘛!明儿他一走,兄弟就替蓉哥儿安排上!” 贾珍原是打算吊着他,没想到他是怕贾政在家多生枝节,可话都说出去了,也不能出尔反尔。 于是假笑道:“还是兄弟考虑周全,我也是想你侄儿能早些历练,所以才急切了些!” 二人相视一笑,接着又开始盘算起别院工程。 秦业如今撂了挑子,工部那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有进项,贾珍虽然目前还算富足,但也不想坐吃山空。 所以对于省亲的工程特别上心,虽未必能一口吃成个胖子,至少也要补上今年工部那边的亏空。 他毕竟与荣府隔了一层,想要上下其手必然要借助贾琏,所以这才又送小妾又指导工作。 他对于工程里头的门道,也算是熟门熟路,少不得稍稍传授些可以藏掖的地方,听得贾琏小鸡吃米般连连点头。 眼看着天色渐晚,二人这才施施然赶到荣府。 一路来到荣禧堂,刚跟贾政打了招呼,贾琏就见到凤姐怒目瞪着自己,顿时吓得脖子一缩,随即想到贾珍的话,挺直了腰杆子,不甘示弱的怼了回去。 凤姐下午等了半天,才得了来旺回禀,知道是贾琏的托词,已经恨得牙痒痒,这会见他还敢跟自己瞪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平儿瞅见二人斗法,忙劝道:“奶奶可记得私下跟二爷商议,千万别闹大了!” 凤姐没好气道:“这还用得着你说!” 暗自盘算待到酒宴结束,去外书房堵人,到时候必要让他好看。 转过头,就看到赖尚荣被贾珍拉着入了同一席。 她向来睚眦必报,若非贾珍以侍妾招待贾琏,夫妻二人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所以贾珍已经在她报复的名单里了。 而赖尚荣更是与死去的贾瑞画了等号,当然由于他生财有道,暂且留他一命,待寻个机会抓到他的把柄,也好让他供自己驱策。 眼见着三人坐到一桌,暗骂一声牛鬼蛇神都聚到一起了,忽然灵机一动,着急忙慌的一路跑回自家院子,径直回到屋里床头柜前翻找起来。 少顷,看着手中一个白瓷瓶子,嘴角微微扬起。 旋即从瓶里倒出几粒黑色药丸将其碾碎,又找来一壶酒将粉末倒进酒壶,摇晃了几下,拎着酒壶来到荣禧堂。 召来一个上菜的丫鬟,将酒壶放在上面,吩咐道:“将这壶酒给二爷和珍大爷那桌送去!” 暗自滴咕一声:“叫你跟老娘瞪眼,晚上非叫你喝老娘的洗脚水。” 回头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