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赖尚荣不禁感叹实在过于顺利,薛姨妈怔怔看着他的时候,他甚至准备主动出击,那句姨太太也不想您做旗袍的事情传扬出去,差点脱口而出。 对于贾家他还要顾虑外界的置评,对薛家则没有这层障碍,至于宝钗会不会因此对自己有什么看法,他不以为然。 宝钗与黛玉不同,她处事澹然、稳重平和,遇事都会权衡利弊,些许小事想来不至于撕破脸皮。 原着里宝玉骂她是国贼禄鬼,她都不见生气,那自己这些操作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自己官路亨通,说不定反会对他这个威胁者,产生别样的心思,前世不就有那个什么斯的病症吗? 若非今天误打误撞了香菱,他也没想过这种卑鄙的手段,只打算以会计账和薛家生意为饵钓着她。 当然,这也是她在赖尚荣心中正妻顺位不高的缘故,毕竟以赖尚荣的身份,让她做妾几无可能,那另辟蹊径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正想着有的没的,香菱怯生生道:“我以后还能学作诗吗?” 摸了摸香菱的头道:“当然可以!以后大爷也会用心教你如何做湿!” 香菱一脸憧憬道:“那大爷屋里那些手稿,香菱可以看吗?” “当然!以后你和晴雯就在大爷屋里伺候!”想到那些汉语拼音,赖尚荣正色道:“以后家里的事情千万不能再往外说了!” 见香菱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赖尚荣提点道:“以前你不是我的人,说了这旗袍也就算了,往后家里穿什么用什么,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往外说!” 前世看红楼感觉贾府就是个筛子,宝玉系着蒋玉涵的红汗巾都能被忠顺王府知道,他又吃过锦衣卫的亏,可不希望自己后宅侍妾、丫鬟的穿着,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我没和人说过啊!” 嗯? “你没跟薛太太说过?” 香菱急切道:“大爷!香菱真的没有说过!” 赖尚荣和善的朝她笑道:“嗯!大爷信你!” 香菱这种性格是不可能说谎,况且自己都说前事不纠,她也没有说谎的必要,那薛姨妈如何知道就值得深究了。 以前自己不显山不露水,谁也没必要在自己家里安插钉子,造纸术透露之后进门的除了尤家母女,也就只有玉钏。 当然,也不能排除薛家向家里下人打听,不论打听的目的是什么,也是时候整顿下家里了。 带着香菱来到后园住所,晴雯迎了上来。 “咦!香菱,你还没回去?” 对于晴雯这个自幼跟随自己的贴身丫鬟,赖尚荣也不想瞒着,便直言将在屋内试旗袍的香菱,错认成她如实告知。 “我已经向薛家要了香菱过来,以后你们两个就同在屋内伺候,回头你就从尤姨娘那将东西都搬回来吧!” 他日常在外偷嘴,偶尔一两次四人行还能应付过来,长此以往也不适宜可持续发挥,否则他也不会想到食补那一套。 正好藉此机会将晴雯调回来,一来不至于过度劳累,二来将两个绑定在一起,以后与秦可卿……也不必再找借口。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这就去把东西搬回来!香菱你陪我一起去吧!” 晴雯对于香菱能到赖家发自内心的高兴,她本就怜惜香菱遭遇,且上回赖尚荣和薛蟠在学堂门口起了争执,也了解了薛蟠为人,多为香菱不值。 至于赖尚荣身边多个通房丫鬟,她更不在意,与其以后添了玉钏这样的,还不如自己这个不争不抢的好姐妹香菱呢! 见晴雯拉着香菱要走,赖尚荣叫住道:“等等!你去尤姨娘那边通知一下,我一会过去吃饭,有话要说!” “嗳!” 看着二人离开,赖尚荣想起薛姨妈的反应,一千两银子她非但不肯收,还再次邀请赖尚荣五月初三赴宴。 当时赖尚荣急于落袋为安,不想在这些细节上较真,也怕薛蟠突然回来横生变故,便一口答应下来。 他不信薛姨妈对那套说辞确信不疑,有了怀疑还不计前嫌,就值得推敲了。 如今想来,香菱过来学诗就透露着些许不同寻常,高端的猎人都以猎物的形式出现,难道从那时起薛家就盘算上了? 或许香菱学诗正好给了薛家一个由头,商人重利薛家的皇商到底也脱不了一个商字,或许是想要拉近关系或许是图谋香皂的销售,能用一个丫鬟换取好感,取舍也是必然的。 想到这,不由后悔没有早些开口,也不禁琢磨,是不是可以利用国营司的产品销售做些文章。 “大爷!吃饭了!” 晴雯和香菱联袂而来,赖尚荣放下心事,左拥右抱的向尤二姐院子行去。 到了院内,尤二姐忙迎了出来,挽过赖尚荣胳膊。 “晴雯说爷有话吩咐?” 赖尚荣板着脸,一言不发走到堂内,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 不怒自威的扫视屋内一圈,厉声道:“咱家都快成筛子了,三姐的穿着都能传出去,一会就将人召集起来,我一个个问话!” “哐当!” 一声脆响,正端着盘子进门的玉钏,惊得将盘子摔落在地。 旗袍只有尤三姐穿着乱跑,她们应该不会乱说,除了她们也只有玉钏是后来进府的,这会见她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疑心更甚。 于是一拍桌子,恫吓道:“玉钏!不如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透露出去的!” 玉钏听说香菱已经被薛家送给了赖尚荣,只当他是通过香菱知道了缘由,立即跪下忙不迭求饶道:“大爷饶命!是姐姐进府时候看到的,说太太要她过来打听……” 赖尚荣怒斥一声:“什么太太?哪家的太太?” 玉钏自知失言,忙改口道:“是荣国府的二太太,让姐姐过来打听咱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