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老爷吩咐叫您回来过去一趟!” 回到家,旺财立即禀报道。 赖尚荣来到东跨院,见到父母,就见父亲赖大递过一叠银票。 “这是香皂作坊这半年的分红,你且收好!” “去年卖纸的银子还有不少,儿子不缺花用!” “诶!你现在身在官场,怎么还不懂其中的门道?这次你弄出玻璃,国营司又无掌司郎中,按说怎么也该将你提拔上来,可偏偏只赏了个虚衔,就是你平日里少了孝敬,朝中无人替你说话的缘故!” 随即又神神叨叨道:“皇上虽然高高在上,但还得指望着各位大人处理朝政,所以咱们该结交还得结交,不能一根筋。” 赖尚荣心说,皇帝都要分化四王八公了,这结交也要看站队,胡乱结交就是取死之道。 不过这些不好和他详说,只能接过银子,怕他在外头瞎窜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 于是道:“爹!您要是有时间,就去城外找个地方,我这里有个方子!” “哦?是什么?” 赖大两眼发光,兴奋道。 “水泥!您回头将改良造纸作坊的蒸汽机弄出来,有些研磨的活计需要用到,暂时也不用搞太大规模,先将成品制出来,待到咱们有了底子再投产不迟。” “水泥?” “对!这是砌墙铺路的好东西,您先弄出来再说!” 说干就干,正巧今日端午,三个学生放假一晚,也不需要授课,赖尚荣便将水泥需要的原料,及烧制方法跟赖大解释了一遍。又同他一起商议了选用的原料,铁矿石受到管制不好弄,便以黏土、石灰石等,方便购买又价格适中的为原料。 ………… 翌日! 赖尚荣清晨醒来,尤二姐又痴缠了上来。 旋即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他前阵子刚得了香菱,不免冷落了旧人,一连七八日未曾留宿尤二姐院里。 这并非他喜新厌旧,只是香菱与秦可卿有七八分相像,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二人虽然性格大相径庭,好在香菱十分听话,可演技是需要磨练的,赖尚荣好为人师, 赖尚荣知道自己这阵子冷落了尤二姐,在她日益挺翘的后臀上拍了一巴掌,笑道:“秦钟他们还在等着,大爷身为人师,如何能不以身作则,今儿晚上爷也在你屋里歇着就是!” “嗳!”尤二姐欢喜的答应一声。 旋即没好气的对玉钏道:“还不快替大爷更衣!” 香菱进府与赖尚荣查‘内奸’正好赶在一处,所以尤二姐只当自己受到玉钏的牵连,失了赖尚荣的宠爱,加上恨金钏将尤三姐穿旗袍的事情宣扬出去,对其不免也苛责了几分。 赖尚荣穿好运动装,来到前院带着秦钟三人锻炼完成后,交代道:“家里雇佣了一个匠人,每天工钱是一两金子,必须工钱每日一结,但家里只有七两的金条,问最少切割几次,如何切割,才能好付工钱。晚上我回来迟,你们可以晚上讨论讨论,等我回来告诉我答桉!” 虽然秦钟、贾兰目标都是科举,但并不妨碍赖尚荣偶尔出些简单的数学思维题,尤其贾菌有些机灵劲,不学理科倒是浪费了。 乘上马车来到衙门,就见袁成涛如丧考妣的迎了上来。 “大人!听说秦大人要来咱们国营司了?如今好些人工部过来的老人都提前过去拜贺了!” “哦?都有哪些人?” “我听说黄知事和张知事昨儿带着手下的几个去了。” “你怎么没去?” “大人您年轻有为,咱们这国营司造纸和玻璃,哪个不是您弄出来的,卑职自然唯大人马首是瞻!” 赖尚荣赞许道:“嗯!放心吧!翻不了天!” “诶!”袁成涛答应一声,亦步亦趋的跟着赖尚荣进了值房,随即从值房角落拿出一个包袱,献宝似的道:“大人!这是第二批玻璃制出来的镜子,卑职特地命他们做来献给大人!” 赖尚荣打开看了一眼,初略估算一下大约二十来面,镜框以沉香木凋刻而成,散发着澹澹幽香,便随手掏出一面递给他。 “忠顺王府和田国舅那边也别拉下!” “诶!大人教训的是!卑职这就去办!” 玻璃已经研制出来,当初对于这个研发中心并未有后续安排,出资人是自己与忠顺王、田国舅,只要不吃独食想来并无大碍。 况且水至清则无鱼,这种事算是潜规则,他特立独行只会自绝于官场,当然按照现在的价值,这些镜子怕是得值两三千两,给袁成涛一面也是防患未然。 看着袁成涛句偻着退了出去,赖尚荣不由陷入沉思。 出身本就是个大问题,加上又非两榜进士,只是幸进提拔的同进士,在文官体系里已经是天然的弱势,否则造出玻璃给国库增加了这么一笔长期饭票,即便皇帝另有安排,但升任掌司郎中只怕也是众望所归。 先天不足只能后天弥补,但既然这次玻璃都没能升官,再搞发明创造恐怕也未必有用,这也是他不在国营司搞水泥原因。 当然,以他现在的身份,独自吃下水泥这个产业也不可能,但是却可以借机分些股权给陈侍郎、齐宁等皇帝近臣,既然贾家日后遭了清算,显然皇帝在最后的博弈中占了上风。 这其实也是可以预见的结果,毕竟皇帝站着大义,太上皇又日渐老去,除非太上皇想天下大变,否则放权也是迟早的事。 北静王、贾家一系的四王八公未必不清楚,只是太上皇既然将他们推出来制衡皇帝,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顶着。 好在自己提前入了皇帝的眼,又人微言轻,不似四王八公转舵困难。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虽然目前与陈译文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