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虽年纪轻轻,但秉性温厚,知书识礼,处事得体,加上侍奉公婆也尽心竭力,颇有大妇风范。 对于进门比自己早的尤二姐,也以礼相待,并不因管家而懈怠分毫。 进门前三日,赖尚荣留宿东厢,她坦然受之(承受不住便请鸳鸯代劳),待到三日一过,便推着赖尚荣去了尤二姐屋里,有礼有节。 过门不半月时间,赖家不论赖嬷嬷、赖大夫妇,还是下人仆妇,对其都交口称赞。 虽赖尚荣也提议她住进后园,但她却执意侍奉老人,住在正院的东厢房。 这日,赖尚荣放衙回到家,邢岫烟立即迎了上来,挽着赖尚荣的胳膊道:“爷!妾身进门,众姐妹们都送了贺礼,想着明儿抽空过去一趟,聊表谢意!” 赖尚荣点头道:“我看不如等两天,二十六芒种节,她们必然要祭饯花神,你也过去同她们一道乐一乐,爷到时候先去衙门一趟,回头也过去找你!” 说去衙门早些回来,完全是赖尚荣的托词,皇帝游猎未归,橡胶厂已经开工建设,他的时间自由的很。 既然与迎春婚事没了指望,赖尚荣当然要有事没事去荣府打一杆子。 还有几天就要到芒种节,这日闺阁女子时兴祭饯花神,记得黛玉那首葬花吟,也在这天完成的。 对于黛玉这样的文艺女青年,博得好感莫过于产生共鸣,他正愁没有机会表现,不想邢岫烟提议回礼,倒给了他一个机会。 与邢岫烟商议了一番,给各人的回礼,二人才你农我农的回房。 回到房内,一手夹着邢岫烟一手夹着鸳鸯,将二人往拔步床上一字排开,“桀桀桀!”一声邪笑,刚一个虎扑,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紧接着,香菱那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邢姨娘!在吗?” 随后一串脚步声响起,晴雯的喝斥随之而来:“要死啊!这会子大爷和姨娘安寝了,明儿问迟了不成?” “进……进来吧!” 邢岫烟和鸳鸯一面红头胀脸的从床上爬起,规整了衣裳。 赖尚荣看着推门进来,低着头,犯了错似的香菱,也不忍喝斥。 “大……大爷!” “找岫烟什么事?” 随着一同进来的晴雯,见香菱站着扭麻花似的,忙帮着解释道:“才在屋里刚准备睡觉,忽然想到一句什么诗,也不知发了什么疯,就要过来找姨娘!” 自从邢岫烟过门,最开心的莫过于香菱,她又多了个学诗的师傅。 赖尚荣笑道:“既然都准备睡觉了,也不必回去了,就都在这里歇下吧!” 随即也不管邢岫烟害不害羞,打横将其再度抱回床上,枕着两条充满肉感的浑圆长腿,充当靠枕,对着其余三人招了招手。 晴雯、香菱毕竟是经过见过的,知道赖大爷打的什么盘算,虽说与邢岫烟还没坦诚相见,但到底不能厚此薄彼。 只是一时间抹不开面,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鸳鸯便是害羞,想走也不能走。 “到底还问不问?不问你们便回去吧!” 这话晴雯还不觉着什么,香菱听了却乖乖的走到床前,一踩绣鞋羞答答的爬上床。 凡事就怕有人带头,鸳鸯、晴雯互看了一眼,也亦步亦趋的跟着上床。 赖尚荣哈哈一笑,旋即将三人拢在怀里。 一边听着香菱对邢岫烟碎碎念念,一边闭目思考,如何在芒种节与黛玉产生共鸣,一边盲人摸象,丈量各人的身量大小。 ………… 荣府,王夫人院。 王夫人搀扶着贾政坐在炕沿,自己则回到炕桌另一侧,一捋裙摆,在另一头落坐,将身后丰熟的蜜桃,硬是挤成盘在身上的半圈轮胎。 脸上显出些许幽怨道:“老爷!您这身子骨才好了些,也该好生修养才是!” 贾政面色一沉道:“我辈食君之禄自当报效朝廷,岂能惜身?” “老爷这是要复职?” 贾政抚须道:“也不算复职,等太上皇和皇上游猎回来,我这身子骨也该好的差不多了,这阵子先做些铺垫,回头看看有没有机会再谋一任学政!” 王夫人听了欲言又止,酝酿了好一会儿,这才唉声叹气道:“老爷上回回来颠坏了身子,这才刚刚修养好,怎么架得住舟车劳顿!” 这回贾政回来,虽说宿在她的屋内,可因为腰伤,一直没能成事,这眼看要熬出头,又要远行,王夫人如何能够甘心。 贾政不悦道:“上回是娘娘省亲,赶着回来,怎么能够一样?” 他急着离京,当然不只是官瘾犯了。 宠妾灭妻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石头,想要解决这个隐患,最好的莫过于下了赵姨娘宠妾的名头。 而最便捷的方法,并非将赵姨娘‘打入冷宫’,而是移情别恋,扶植另一个宠妾,转移视线。 金钏他本就一直想要收房,只是一波三折,一直没能如愿,若这次外放,能将其带在身边,岂非广而告之? 想到这,也不再遮着掩着,郑重道:“金钏那丫头我看着还行,这回外放就叫她跟着伺候,等外放的旨意下来,就给她抬个份位!” “金……金钏……” 贾政板起脸道:“怎么?你有异议?” 王夫人慌忙道:“没!怎么会!只是没想到老爷能看上她,倒是她的福分!” 贾政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若是说出她有意将金钏给宝玉,只怕必定会迁怒于她。 倒并非是担心他跟儿子抢女人,而是他素来要面子,对这种事情避之不及,如今阴差阳错,金钏给宝玉之事,又没有提前跟他商量,让他误中副车。 虽说不会外传,但贾政只怕心里不会痛快,迁怒自己是必然的。 甚至贾政还会怀疑,她故意拿话阻止自己纳妾,必定要追问缘由,那怂恿女儿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