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脑子一下有点乱。
这两个人,又狼狈为奸了啊。
“清欢?”
芸角看着报信的那个女史有些惴惴不安地走了,过来拉了拉顾清欢,道:“事已至此,那是刘太后的决定。”
“我们,也无权过问。不过,她在寿宁宫,与咱们隔得这么远,也不是那么容易算计我们的。”
香椿利用兰花害顾清欢的事情,芸角现在也已经知道了,她们两个,是始终一致对外的。
“嗯……”
顾清欢只能勉强点了点头,在心里默默叹气。
该来的,总是逃不掉的。
晚饭后,顾清欢和芸角就回屋了,芸角继续忙活,要给被关起来的陈尚宫做一些入春后要穿的衣裳。
“我来帮你吧。”
顾清欢拿过篮子,帮芸角纳鞋底,又道:“你呀,总是这样细心。无论再小的东西,一针一线,都要自己动手。”
芸角一听,温和地笑了笑,道:“在这世上,我就这么一个娘了。她那里不好,我也只能做这些了。”
“清欢,还好有你帮我。”
顾清欢闻言含笑,就道:“哪里的话,我们是好姐妹,应该的。”
当晚,忙到了人定时分,顾清欢都有点儿看不清手里拿着的针线了,这才催促着芸角早些休息了。
翌日,她们没什么事儿,可以早点儿起来将剩下的活儿忙完,就可以去给陈尚宫,送这些春日衣物了。
快到二月。
京城的冰雪逐渐消融,清晨顾清欢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照进屋子里来的暖暖阳光,似乎窗外还有喜鹊的啼叫声。
穿好衣裳,正要出去吃早饭。
司设房外头,一人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远远地瞧见顾清欢和芸角,就清了清嗓子,朗声喊道:“顾清欢。”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顾清欢身子一僵,猛一回头,果然就见忽然出现叫住她的,是香椿!
月余不见。
香椿已不是浣衣局里那个可怜兮兮任人驱使的洗衣裳宫女了。
她改头换面,穿上了得体的寿宁宫宫女衣裳,整个人看起来精气神似乎都足了一些。
看见香椿,顾清欢心里是恨的。
但,现在还得忍住。
“我道是谁,原来是香椿。”顾清欢脸色平淡,缓缓走了过去,就问道:“太后身边的差事很清闲么?”
“你竟有空,还能回尚宫局来。”
说完,顾清欢就注意到,香椿的两手红彤彤的,十根手指都十分肿胀,显然是冬日里还要将手泡在冰冷的水里洗衣裳导致。
听见顾清欢的嘲讽,香椿冷笑道:“这哪儿能呢?是太后娘娘有请,要你顾清欢,过去一趟。”
“我不过是来传话的而已!你快些吧,省得耽搁了太后娘娘的时间,你可吃罪不起!”
刘太后要见她?
顾清欢凝眉有些意外。
自从兰花的事情,刘太后命人将她丢进井里,她大难不死回了尚宫局后,刘太后再也没有找过她的麻烦。
现在。
香椿忽然跟了刘太后,刘太后立即就找自己的麻烦,这一切有关联吗?
顾清欢警惕地看了一眼香椿,道:“无凭无据,你说是刘太后派你来的就真的是了?谁不知道你刚到刘太后那里伺候。”
“来尚宫局找人的事儿,她能指使你一个新来的做?”
“你!”香椿一下有点生气,想着反正和顾清欢也撕破脸了,便也不管不顾起来,就道:“你一个小小尚宫局的女史而已!”
“要我来叫你过去,已是抬举你了!难不成,你还想太后娘娘亲自来找你!?”
呀。
香椿竟然也这么伶牙俐齿。
顾清欢挑眉,就道:“自然不敢劳动太后娘娘。只是不知,太后找我所为何事?我想,至少也该有个准备,是不是?”
“你去了就知道了。”
香椿显然不给面子,仍然端着“我是太后宫里的人”的架子,妄图欺压顾清欢。
“那我就不去了。”
顾清欢转身做出要走的样子来,不屑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太后找我,还是你想要使诈。”
“就算是真的,我没去太后要责罚,那你没能请到人,也是一同会被责罚的。如此一来,倒也不亏。”
顾清欢其实心里清楚。
香椿这么大大咧咧来尚宫局找她,说的“刘太后有请”的事儿多半是真的。
她,也只是想故意“破罐子破摔”怄一下香椿而已,香椿太得意了,小人得志的样子,让人恶心。
“顾清欢!”
香椿果然急了。
顾清欢转身刚走了一步,她就道:“太后要你去,不过是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