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宫的住处外。
顾清欢到的时候,看见了守在门口的一个小宫女。
“这位姐姐,我是司制房的顾清欢,来找柳尚宫,有要事禀报。”
顾清欢还算客气。
那宫女听了,也客客气气地对着顾清欢服身回了一个礼仪,转身进屋就对柳尚宫禀报去了。
片刻后。
顾清欢进了寝殿,见到了已经梳洗好,准备睡下的柳尚宫。
看见身上毫无珠饰的柳尚宫,顾清欢其实是觉得有一点儿陌生的。
这样的她,比平日更少了几分威仪,显得十分温和了,那张时常带着笑容的脸,实在是很难让人厌恶。
“柳尚宫。”
顾清欢客气行礼,不等柳尚宫问,开门见山就把刚刚在尚宫局门口,跟那些女史们说过的事儿,就又再说了一遍。
柳尚宫本来是面带笑意的。
听着听着,脸色慢慢的就沉了下来,而且愈发难看了。
末了,顾清欢说完,柳尚宫也抓住了关键,问道:“你是说,她跑走了不见了,你没追上,就回来了?”
“是。”顾清欢颔首,道:“我还以为孙司制已经先回来了。谁知刚刚问了人,才发现竟然没有。”
“柳尚宫,现在外头那些话愈演愈烈。到底,是不是真的?”
柳尚宫脸色阴沉。
她听顾清欢问完,斩钉截铁就回答道:“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她一个司制,和御花园的太监能有什么仇恨?”
“何至于,要去杀了他!?”
顾清欢听着,似乎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喃喃道:“是啊。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仇恨呢?”
“御花园里的太监。听说平时是负责太液池边上打扫的呢,距离咱们尚宫局,也远得很。”
说着说着,顾清欢就忽然想起了什么,惊叹道:“对了!说起来,那日我应该是见过这个太监的!”
!?
柳尚宫不解其意,望了过来,狐疑地看了一眼顾清欢。
顾清欢就问道:“柳尚宫,您忘了么?那日我与芸角一起,陪着永宁郡主放风筝,他也在呢。”
“说起来,那日他要不是因为被郡主叫走了放风筝,应该还守在太液池边上打扫吧!”
“这样一来,说不定当时孙巧巧不小心落水的时候,就有人能够发现了?”
“孙司制是不是在后来知道了这件事情,对这个太监怀恨在心,所以才想着要杀了他呢?”
“只是——我听说,那个太监死的时候,孙司制才刚刚回宫。她一个人,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杀人?真是奇怪。”
顾清欢像是在推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说着说着,脸上也露出叹息的神色来。
柳尚宫听完,却是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顾清欢,厉声道:“你这样推测,也实在是太没道理了一些!”
“孙巧巧失足落水,谁都不想!哪怕当时那个太监,本来应该在太液池边上!可他不在,孙司制也不能因此怪他啊!”
“是啊——”
顾清欢意味悠长地答应着,然后看着柳尚宫就道:“我也不过是胡乱推测罢了。要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这件事的背后,说不定还有人在帮孙司制的忙呢。孙司制在宫中多年,人缘也不是很好。”
“肯这样帮她的人,应该是没有的吧?柳尚宫,你说是不是?”
顾清欢用一种很深的眼神看着柳尚宫。
她发现,柳尚宫脸上的肉,明显地跳了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了,最后也只是尴尬地应了。
“你说得是。”
柳尚宫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又凝眉道:“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快点儿把人给找到。”
“她之前就病了。这大晚上的跑出去,要是再出什么事儿,唉……”
柳尚宫一声声叹息,然后就叫了门口守着的小宫女进来,似乎是打算去召集人来,出去找孙司制了。
顾清欢也趁此机会告辞,不再逗留,回屋去了。
回屋时,天上仍然看不见月亮,漆黑漆黑的,都快要伸手不见五指了。
顾清欢有些累了,打开窗户时,感觉到外面似乎刮风了。
要下雨了吗?
那还是只开一条缝隙吧。
顾清欢将窗户拉了回来,只留下了一条窄窄的缝隙,就回了床边上,洗漱着准备睡觉了。
也不知道柳尚宫的人找到了孙司制没。
要是孙司制醒了,发现她只有一个人了,会不会很害怕呢?
要下雨了呢。
这个晚上,注定是不容易过去的了。
躺在床上,顾清欢又想起了柳尚宫的那张脸,今晚她显得格外慈祥柔和,给人一种很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