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倒戈了。
对于刘太后的事情,香椿的的确确知晓一些。
虽然不多,但也足以证明一些事情了,刘太后多年以来,暗中谋害他人,且与张太后较劲儿,甚至意图除掉张太后。
还有,刘太后的出身。
香椿为了自保,将她所知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
香椿越说,刘太后却是震怒,几次三番都要站出来,勒令香椿不许再继续胡说八道了,并且以香椿的性命来威胁。
香椿却不怕了。
在她选择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早就已经想好了。
刘太后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将刘太后置于死地!
如此一来,刘太后自然也就没法子真的要了自己的性命了。
“你,你……一派胡言!来人,这个贱婢竟然敢污蔑当朝太后,罪不容诛,来人,来人!”
刘太后还在喊。
大殿内,也有侍卫有些疑虑,想要上前时,乾清宫外,又有小太监朗声喊了一声。
“张太后到……”
张太后来了。
她也穿着朝服,和刘太后一样,盛装打扮过,显然知晓今日是个大场合,既然是最后的和刘太后撕破脸的时候了。
那么,她这个先帝爷的原配嫡皇后,自然不会在气势上面,输给刘太后这个出身卑微的母后皇太后了。
“刘氏,不必再喊了。你越是叫嚣,越是证明你已经将手伸到了前朝,就连乾清宫里,都有你的人了。”
张太后神色平静,看刘太后时,只剩下了不屑,道:“你如此急切,只能说明你心虚了。皇上,刘氏如此作为,你难不成还要坐视不理?”
景泰帝慌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说实话,他不喜欢自己母后的手伸这么长,也希望能够制约自己的母后,可当自己真的有机会做到的时候,他怕了。
“母后。”
景泰帝站了起来。
他看向张太后,而刚刚的这一句“母后”显然喊的也是张太后,他道:“刘氏,是朕的生母。”
“为了江山社稷,刘氏怎么都是有功劳的。如今,真的要赶尽杀绝么?可不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关在寿宁宫里也好,亦或是送去甘露寺也罢,留一条活路吧。百善孝为先,朕也不想因此失去自己的母亲呀!”
景泰帝希望保全刘太后。
张太后却是冷哼一声,并不同意。
在场的,包括顾清欢在内,还有朱彦辰、林奕都知道,刘太后这样的人,为了一件事情,可以处心积虑多年。
这就证明,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谁知道关在寿宁宫、送去甘露寺,刘太后会不会再继续作妖?
而到时候的局面,要是他们无法解决,那不就等同于是今天自己的心软,反而给自己留下了祸端么?
张太后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摇了摇头,道:“哀家手上,还有许多刘氏害人的证据。不仅仅是冯太妃,还有她教唆吾儿出征回纥!”
“甚至,许多年前,江州顾家,顾大人无意间发现了刘氏出身的事情的时候,也被刘氏利用当年张首辅的案子,成功陷害了顾家!”
“顾大人被流放三万卫至今未归。说起来,顾大人的女儿,如今还在朝堂之上呢。”
说到这里,张太后看向了顾清欢。
顾清欢身子一震,知道张太后这个时候提到自己的目的。
张太后,是想借此机会,帮着顾家洗刷在身上的那些冤屈!
顾清欢膝盖一软,也跪了下来,继续啜泣道:“奴婢确实是顾氏的女儿。爹爹他,的的确确是被冤枉的!”
“在江州时,父亲为民请命,做了不少的事情。兴修河堤,让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而到头来却被安上一个贪墨的结局。”
“爹爹冤枉,他被带走那日,江州下了大雪,江州百姓们也纷纷下跪,想要诉说父亲的冤枉。可惜的是……”
“此事沉冤已久,却一直都没有洗刷掉的机会。如今……如今多谢太后娘娘查明此事,希望能够还父亲一个清白!”
此话一说,朝野震惊。
当年,张首辅的案子,牵连甚广,那是景元帝在的时候,动作最大的一次惩治朝中贪腐的案子。
说实在的,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其实是知道那一次的案子多多少少有点“矫枉过正”的意思在里头的。
但是。
朝廷积垢已久,景元帝能够有如此的魄力来除掉朝廷当中的弊病,其实是一件好事,再加上景元帝废除了殉葬的制度。
他们知道,景元帝是个好皇帝,哪怕此事矫枉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