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何出此言?”
鱼霜露一愣。
“何出此言?”魏南斗的笑容倏忽消失不见,只剩阴冷,犹如毒蛇:“你也不动动你的脑子,那两人是圣人,若他们不想显露行踪,谁能找得到?找不到,又谈何借刀杀人?”
“此外,圣人何以为圣人,超凡脱俗,掌天威,握地力,万物无拘者也,岂是那么容易杀的?能对付圣人者,唯有圣人也,圣人之下,去再多的人,也只是徒劳而已。”
“你想借刀杀人,刀都不利,何以杀人?连人家一根汗毛都伤不到,我们何以坐收渔利?”
“更何况,那两人,不是一般的圣人。”
鱼霜露脸色一白:“他们……真这么厉害?”
魏南斗悠悠一叹:“是啊,很厉害,其中有一人,甚至可能是圣人第二境。”
“圣人第二境?洞天?”鱼霜露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那岂不是……”
不过说到一半,鱼霜露意识到不对,立即停下。
魏南斗却不在意,接话道:“没错,是比我厉害。”
他,也只是圣人第一境而已,虽然一只脚已经踏入了第二境,可毕竟不是真正的第二境。
圣人三境,一境一重天,所以若是对上第二境,单打独斗,他必输无疑。
当然,若是身处军阵之中,那就另说了。
可是,他又不可能一辈子身处军阵之中,更何况人家还不是一人,而是两人。
总之就一句话,想杀对方,无论是借刀杀人,还是
黄雀在后,都不可能。
反倒是人家想杀他们,却很容易。
“所以……”
魏南斗看向鱼霜露:“再对他们出手,你觉得,你和你那个愚蠢的儿子,还能活吗?就算是我,怕是也难逃一劫。”
“啊……这……”
闻言,鱼霜露脸色煞白如纸,失魂落魄,久久难以回神。
“放心吧,你只要你乖乖的,不自己作死,还是死不了的。”
魏南斗不屑地看了一眼鱼霜露:“那两人,暂时还不想对我们动手。”
鱼霜露面露不解。
“真是愚蠢。”魏南斗冷冷道:“那人让童年所带之话和血梅的脑袋,既是威胁,也是明摆着告诉我们,此事到此为止,只要我们不再不识好歹,过往之事,可以既往不咎,各自安好。”
“否则,这次来的,就不是童年了,而是两人亲自登门了。”
闻言,鱼霜露舒了口气,继而又担忧道:“这会不会是那两人的缓兵之计?”
“所以我才说,这是暂时。”
魏南斗复又继续道:“可不管是与不是,我们都得信,也都得照做。”
“因为,我们惹不起人家。”
既然惹不起,那就只能认怂。
随即,魏南斗又道:“对了,准备一份大礼。明日随我去向夏侯尊赔礼道歉。”
鱼霜露不解道:“为什么要向夏侯尊赔礼道歉?”
夏侯尊淡淡道:“因为,那两人是夏侯尊的朋友,我们做错了事情,自然得有所表示。同时,这也是向对方示好
。”
不仅要认怂,还得要认错。
鱼霜露表示明了:“妾身明白,妾身这就去准备。”
“呵呵……”可就在此时,地上血梅的脑袋,忽然笑了起来:“不愧是平顺王,确实比你身边的女人聪明多了。”
“嗯?”魏南斗身躯微微一颤:“原来是道友当面,见过道友。”
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其实魏南斗的心中却早已是惊涛骇浪,那缕神念在他眼皮子底下潜藏了这么久,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呢,他此前却没有任何觉察,甚至一度忘记了血梅那颗脑袋的存在。
或者准确来说,不是他忘了,而是有某种力量影响了他,让他刻意忽略了血梅脑袋的存在,而他同样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这些,都无疑说明了一个问题。
就是那个人,确实如他猜测的那样,比他更强大,更可怕。
当然,心中虽然慌得一匹,但魏南斗的脸上却没有分毫显露,一派镇静,就仿佛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
“你是个聪明人,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从血梅的脑袋中走了出来,人影虚幻无形,变幻不定,可在魏南斗与鱼霜露的眼中,人影却伟岸高大,脑后阴阳光晕隐现,周身玄光萦绕,脚下魔影浮沉,望之而心生敬畏、心神战栗。
“我不想惹事,却也不怕事,如你这般的圣人,我杀过不少,比你更厉害的人,我也杀过,
你在我眼里,并不算什么。所以,你若是不识好歹,那我也不介意杀了你。”
人影语气平淡,可字里行间却充斥着高高在上的蔑视与不屑。
虽然蔑视,虽说不屑,可魏南斗心中却没有半分屈辱和愤怒。
因为,他能感觉出来,对方说的是实话。
他在对方眼中,确实不算什么。
“万幸,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是,此前不知道兄身份,有所得罪,万望道兄海涵。”
魏南斗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