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就在那些人冲上来时,纸匠上前一步,一脚跺在地上,地上的雨水轰然炸开,裹挟着万钧巨力,撞在那些人身上。 长街上的所有人顿时人仰马翻,继而在岁雨的冲刷下,迅速衰老、腐朽。 “张老,无需如此!” 叶青示意纸匠无需动怒,看着那些人道:“都是可怜人而已,算了,就帮你们一把吧。” 叶青向前踏出一步,缓缓抬手,脚下的岁雨分开,凝作两条游鱼,游鱼飞上半空,以天为湖,以雨为水,一左一右,自在遨游。 随着游鱼飞舞、遨游,漫天岁雨随之而动,伴之而舞,神秘玄妙,和谐自然。 慢慢的,两条游鱼的身躯愈来愈大,盘踞于虚肚城的上空,相互追逐遨游,形成一个遮天蔽日的太极图。 阴阳相济,奥妙无穷,漫天飘落的岁雨,皆被阴阳太极所包容吸收,化作游鱼的一部分。 一时间,方圆百里之内,再无丝缕岁雨飘落,长街之上,干洁如新。 “这……是神迹吗?” 长街寂然无声,忘了厮杀,忘了恐惧,忘了说话,都怔怔地看着天空,看着那两条追逐嬉戏的游鱼,看着那个横亘方圆百里的太极图。 慢慢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那个长身而立的青年身上,看向那个踏步成阴阳,抬手止岁雨,犹如神人一样的青年。 眼中带着敬畏,脸上带着愕然,心中则泛起无边无际的惊涛与骇浪,以及那惊涛骇浪之下慢慢涌动的狂热与希冀。 “走吧!” 叶青则无视了那些人的目光,带着纸匠与杨波,向前走去。 叶青每走一步,那些人的目光就移动一分,叶青每行一尺,那些人的头就转动一寸,死死盯着叶青,甚至就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这是一场梦,眨眼的功夫,梦就醒了,人就消失了,他们就又会此间的天堂,跌到先前的地狱。 而此时的杨波,亦晕乎乎的,激动得满脸通红,跟着叶青亦步亦趋。 晕乎,是因为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他本以为先前所见所闻,已经足够震惊了,可与现在相比,则属实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踏步分阴阳,只手遮青天,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不,只有神。 激动,则是因为此时此刻,神就在他眼前,而他正跟在这位神的身后。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抱着一丝幻想与希望,觉得眼前的人能带他离开这个地狱,那么他现在坚定不移地认为,眼前的人能带他离开虚肚城,能让他脱离这个地狱。 因为,他是神啊! 神,无所不能。 所以,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看着叶青愈走愈远的身影,有人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一人如此,两人如此,三人如此……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房屋,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跟在叶青身后,亦步亦趋,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所有人,皆和平相处; 所有人,尽亦步亦趋。 人流如潮水,无声,却又汹涌澎湃。 刚开始,那些人跟着叶青,或是怕他一走,岁雨复又落下,他们又会生不如死,或是惊疑于叶青的伟力,下意识的行径,或是为了心中那一丝若隐若现、若有若无的希冀。 可是慢慢的,他们又惊讶地发现,跟着叶青走了那么久,竟然什么诡异、危险都没有发生。 在虚肚城这种地方,危险是无处不存的,恐怖是无处不在的,不是说岁雨、血风、秽霜这等恐怖的天灾发生时,就不会有其他危险与恐怖,相反,这个时候往往是其他诡异、诡怪等危险频发、频现的时候。 诸如岁雨、血等这等天灾固然可怕,而那些诡异、诡怪也不得不防,否则仍旧躲不过一个死亡。 可现在,他们跟着叶青走了那么久,穿过了好几条街道,却一个诡怪都没碰到,一个诡异都没遇到,一个危险都没见到…… 是虚肚城改性了? 显然不可能。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前面那个青年,也只有那个青年。 他不仅阻挡了岁雨,更化解了那些诡怪,解除了那些危险。 不仅如此,跟着叶青,他们甚至感觉就连疲累、饥饿、疼痛等都减少了许多。 因而,慢慢的,他们看向叶青的眼神,变得敬畏,变得激动,变得狂热。 就如,看着神一样。 一如,先前的杨波。 人潮的最前方,叶青仍不疾不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