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贾家的废物太多,能用的人太少。
老太太突然病重,他与老爹必须回京侍疾。
按理就是贾琏也得回去,不过林家这边林如海对外还是重病不起、奄奄一息,让贾琏留在扬州倒也说得过去。
贾十一小声说道:“陛下让人传来密信,老太太问题不大,倒是宝二爷真病了。赐婚的旨意传到府里后,政老爷夫妇曾去过王家,王子腾隔日便去了荣禧堂……”
嘭!
贾琮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矮桌,大骂道:“又是王子腾,他这是换着法儿折腾人,就是不想姑父这有咱们家的援手!”
怒骂的声音大了些,船首正说话的薛家兄妹都听到了。薛宝钗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薛蟠倒是无所谓的态度,舅舅不舅舅的,他又没见过几次面,倒是赦大老爷多威风啊,连皇子亲王都揍……
跟着琮哥儿混多好,琮哥儿从不看低他!
船舱内的贾琮快速平复了情绪,询问贾十一:“我给爹爹送去的信他怎么说?金陵族亲干的那些破事,总不能没人来处理吧?”
贾十一苦笑一声说道:“来不及,林大人分析,老太太这一‘病’,将主若是回去,扬州的力量就会瞬间空虚。若是不回去,王子腾肯定就让人弹劾将主不孝……这是个死结!”
咚咚咚……
船舱的门被人敲响,薛蟠在外说道:“琮哥儿,你要找的人已经到了,请你去隔壁船上一叙。”
……
卫颂依旧是员外服的打扮,揣手坐在船舱中听完了贾琮的解释。
他眼睛一眯,冷笑说道:“这王子腾是一如既往的狡诈,当年我便提醒过你父亲,万不可让王子腾得势,可惜……算了,不说这些,咱们还是先商议李洵的事吧。”
贾琮点了点头,正要询问关于李洵之事的安排。
却听卫颂继续说道:“李家事涉略人勾当,而且数量之大,惊世骇俗。我已经向负责金陵留守的吴王殿下禀报过了,暮鼓声响起后,金陵城实行宵禁。到时候琮哥儿去李家宣旨斩了李洵,我会带人抄了李家在城外的庄子以及与李家有关的所有家族。”
“那些人贩子审完了?叔父拿到了李洵的铁证?”
卫颂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贾琮:“审什么?要什么铁证?咱们是给圣人他老人家办事,只要有了合理的由头就行了!”
这他娘的不就是莫须有吗?
“你只要记得,李洵的罪名是略人买卖即可,到时候当场砍了他就行,剩下的自有吴王殿下与我负责善后。金陵府今夜能在外走动的,都是咱们的人!”
嗯?
贾琮突然问了一句:“那我能顺带砍几个人不?”
卫颂疑惑的问道:“有人惹了你?你要砍谁?”
“崇文书院……不对,西林党的那些人,还有甄应嘉!”
啪!
贾琮的脑瓜子嗡嗡响。
卫颂收回手掌,没好气的说道:“瞎胡闹,还不到时候。西林学派在江南的影响力之大,几乎控制了大半江南仕林,砍几個人有什么用?奉圣夫人还活着呢,圣人不会让人动甄应嘉。”
“可我真想砍了那个钱浅宜和姜清泉,直觉告诉我,这两人不死,江南仕林就是一滩烂泥,而且会污了整个大夏的读书人!”
听到贾琮的抱怨,卫颂哈哈一笑。
“你今日不是把靳纶气的吐血了吗?还不够你出气?”
啊?
贾琮突然一拍脑门:“这是叔父给侄儿安排好的?怪不得薛大哥去租船,左右只有靳纶在的画舫还有空位。我就说嘛,秦淮河再吸引人,也达不到座无虚席的地步。”
“呵呵,靳家就是西林学派背后最大的金主之一,靳纶也是西林推出来去朝堂争势的新人。吴王殿下可还记得西林人害了他女婿的仇呢,怎么可能让靳纶顺顺利利去京城应考?”
都是老阴比,合着自己是给吴王当了枪使。
只见卫颂笑眯眯解释道:“原本我以为你去将靳纶打个半死,丢到秦淮河去。没想到这靳纶这么不争气,被你三言两语就气吐了血,倒是省得你脏手了。不过有一点我提前跟你说一声,靳纶有位堂兄名叫靳纪,如今在御史台当御史,你回了京城要小心他给你找麻烦。”
御史言官呐,小爷我最喜欢跟御史言官“讲道理”了!
……
卫颂来的快去的也快,送走了卫颂之后,贾琮与薛蟠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兴致,为了提前安排好今夜之事,一行人快速回了薛家。
傍晚的金陵城霞光满天,薛蟠换上一身劲装,拎着一柄嵌满各色钻石的宝剑在薛宝钗的陪同下来到了客院。
宝钗犹豫再三还在开了口:“今夜会有危险吗?”
“不知道,李家是圣人安插在金陵的眼线之一,三十年的经营,连龙禁卫都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