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见自己骑在夜骐上飞了起来。
森林被白雪覆盖着,不见春之多彩、夏之浓绿、秋之金黄,仿佛这就该是冥界的风光。
也难怪西西弗斯在还阳看到美丽的大地后就赖着不想走了。
如果他从生下来就只有那块巨石和山顶,那么他就不会感觉自己的劳作毫无意义。
正是因为他念着大地的景色,想要重新领略流水、阳光、大海,他才会感觉到推动巨石是痛苦的。
另外就是阿喀琉斯,奥德修斯来到了冥界,遇到了那个生前被敬如神明,死后又威武统治着亡灵的幸运儿。
他是那么幸运,以至于奥德修斯对他说“你纵然辞世也不应该伤心”。
有一次,拿波里昂尼忽然背诵了起来。
“我宁愿无祖传地产,家财微薄度日难,也不想统治即使所有故去者的亡灵。”
当时她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拿波里昂尼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不过他说的其实是冥界的阿喀琉斯说的话,所以她也没放在心上。
冥界的入口湍流着数条河流,并不是只有“冥河”一条,
任何人想要进入冥界,都必须乘坐摆渡船,否则人类的肉身无法渡过。
奥德修斯也一样,他被湍急的河水阻拦了去路,虽然他有一条精良的船。
他在入口献祭,引来了很多亡灵,其中一个预言者的灵魂在吸了血之后做了预言,有一天他会到达一个地方,那里的人从未见过大海,不知道食用掺盐的食物,也从未见过船,以为船桨是船只飞行的翅膀,而奥德修斯出游就需要背着一把船桨。
她看着夜骐,如果有蜡做的翅膀,可以从冥河上飞过去吗?毕竟在这里不用担心有太阳,会将蜡给烤化了。
飞着飞着,她看到了一只渡鸦,它看起来很像刚才在帐篷外面的那一只。
夜骐跟着它飞了一段,直到它开始下降,她也让夜骐下降了。
渡鸦最后落在了一个树梢上,树下的空地覆盖着厚厚的白雪。
她差点没有看出那里站着一只狼。
它的毛色与白雪几乎一致,但是毛尖是灰黑色的,体型比普通的欧洲狼大很多。
它用黑色的眼睛看着她,不靠近也不逃走。
海格说,他在禁林里看到过渡鸦和狼合作,渡鸦负责侦查,告诉狼猎物的位置,而狼负责狩猎。
她不觉得自己掉入了陷阱。
一直有一个传说,有一种“真狼”,他们不用和狼人一样受变形的痛苦,不会变得凶残,攻击好友和亲人。
但他们也不是阿尼玛格斯失败后保持狼型,又或者如血兽人那样因为无法逆转的诅咒,从人变成了动物。
“你想跟我说点什么吗?”她对狼说。
狼的耳朵动了,好像它能听懂她说什么。
那真是一头漂亮的狼,可惜它可能不像独角兽那么喜欢女生的抚摸,何况她觉得就算自己想靠近独角兽,它们也不会让她摸了。
“你们是朋友?”她看了眼树上的渡鸦问。
狼发出了一阵长嚎,像是作出回应。
不同物种之间怎么会成为朋友?
她觉得有些好笑,这时耳畔传来了笑声,三个穿着轻薄的女人欢笑着围绕着她。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波提切利的画,是维纳斯的侍女——美惠三女神。
她们司长快乐和光辉,体现人生中全部美好,赫拉答应让睡眠之神娶的最小的一个美惠女神就是代表欢乐的。
将欢乐娶回家,睡眠之神一个人快乐了,其他人怎么办呢?
她对自己的想法感觉好笑,但她却想起了亚里士多德,他是支持将美惠女神的神庙建立在公共场所的。
在他所写的《尼各马可伦理学》中曾提到,大多数人喜欢达曼图斯式公正,即一个人做了什么就得到什么回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如果不那么做,他们便认为自己是奴隶,奴隶是当时最低贱的。
可是美惠女神则倡导以善报善,要为他人的好运感到高兴。
这挺难的,也许一个乞丐不会嫉妒一个百万富翁,却会嫉妒另一个乞丐比他多讨了硬币。
然而亚里士多德将嫉妒和“正义的愤怒”进行了区分,正义的愤怒使人会为他人不应得的好运感到痛苦,嫉妒则是对他人所有好运感到痛苦。
洛哈特在魔法世界的知名度那么高,甚至有些小巫师可能不知道打败黑魔王的是谁,却知道洛哈特的大名。
没错,巧克力蛙画片上有邓布利多的名字和肖像,不过洛哈特哪里都能看见。
波莫纳曾经以为邓布利多是嫉妒洛哈特才说他是个“坏榜样”,但即使是从坏榜样身上也能学到一些东西。
什么是不应得的好运呢?洛哈特那么努力经营自己,才有了名气、地位,哪怕他的书都是谎言。
在亚里士多德同一本书上,讲述了慷慨,一个慷慨的人会以适当的数量、在适当的时间,给予适当的人,按照正确的给予条件给予,同时他也不会取不当之物,因为一个不看重财物的人不会那么做。
当哈利和罗恩,詹姆、西里斯和卢平在一起的时候,都没看重财物,当然罗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