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共和国的新年是从葡月开始的,那个时候正好是葡萄成熟的季节。
人们对于丰收的期盼多过儒略历,在儒略历发明之前罗马人使用的是月历,在这样一个历法系统里常年355天,闰年377天,平均下来每年有366天又四分之一天。
本来这个历法是为了切合太阳的运行规律的,但是由于闰月的添加是罗马神官们自行决定的,所以在战争或者其他一些宗教活动荒废的时候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无法宣布一年为闰年。这样一来历法就会大大偏离太阳的运转规律。同时由于当时消息不发达,远离城邦居住的居民甚至有时并不能了解到神官发布的闰年通告,经常会导致许多人对日期一无所知。
这个情况到了凯撒当政时期变得颇为严重,因此凯撒决定进行历法改革,让历法和太阳运行规律结合起来,不受战争、宗教活其他人为因素的影响。
11月1日算起来还是深秋,虽然给人的感觉已经是隆冬了,似乎冥界就该是这样。
拿波里昂尼意外得知道狄斯神,后来他提起了高卢战记和凯撒,她就了解了。
万圣节嘛,本来就该这么混乱又疯狂的,所以人们才要竖起火堆,在黑暗中找到一点光明,用光明驱散黑暗的带来的混乱和恐怖。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她听到教堂里唱诗班的歌声时,她并不觉得厌恶。
鲁昂的图书馆就在美术馆的旁边,准确得说是紧靠着美术馆,图书馆面前有一个广场,广场的两边有两座几乎对称的教堂,唱诗班的歌声是从北边的教堂传出来的,南边的教堂则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看着好像废弃了。
她没有多停留,要论关于“黑暗的中世纪”的历史记录,还有什么地方比教会多?
和法国国立图书馆相比,鲁昂图书馆就小得多了,其精美程度也不如威尼斯的圣马可图书馆,乔治安娜一度动了去鲁昂大学的图书馆去看看的念头。
不过大学一般不会存县志这种东西,布列塔尼是英法百年战争的主战场,她就不信没有黑巫师或者是神奇动物趁乱出来活动。
“你不回去打扮吗?”拿波里昂尼阴阳怪气得说。
“什么?”
他不理会她了。
乔治安娜看了一下天色,让玛蒂尔达去把晚上要穿的衣服和首饰都带到图书馆来,然后她就和菲丽尔翻书了。
波拿巴不懂拉丁语和希腊语,乔治安娜不懂希腊语,菲丽尔这个精通多国语言的希腊人正好派上了用场。
这些“古书”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就算仔细保养也有不少已经因为潮湿的天气发霉变质,还有的黏在了一起,非常影响效率。
现在她多么希望能有个像“灰女士”那么博学的拉文克劳。
她原本以为波拿巴会无事可做,但他好像也找到了一个自己可以看的书架,于是她就更不管他了。
“该死的鸟。”她低咒着,看着桌上摊开的书本发呆。
阿金库尔之战后,亨利五世控制了诺曼底的大部分地区,法国国王查理被迫同意了《特鲁瓦条约》,正式承认亨利为法国的王位继承人。
然而亨利五世并没有开心多久就死了,同时死的还有查理,和约也因此毁于一旦,亨利的继任者亨利六世和查理的儿子都宣称要继承王位。
《亚眠和约》的签订也不顺利,教皇的本意可能是以促成两国之间的和平树立自己的权威,不过,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绑架了教皇特使卡普拉拉。
他们的目的是希望教会继续资助和支持他们,不过在那个时间点上就变成了有人蓄意破坏欧洲和平。
当时德国、葡萄牙、西班牙等等国家的大使都参加了“雉鸡之宴”,把罪名安在谁的头上都是宣战,于是离岸最远的美国倒了霉。
美国和法国合作是最好的,法国需要大米、烟草、钾碱、裘皮和制造船只的木材,美国需要白兰地、油和其他各种工业品,尤其是烟草,法国人很喜欢弗吉尼亚的烤烟。
喝茶可以不放糖,让习惯抽烟的人戒烟很难,拿破仑加征了美国部分商品的关税,杰斐逊也加征了烟草的关税。这其实是两败俱伤的事,法国人没有烟抽,美国的烟草工人也面临着失业的问题,弗吉尼亚是华盛顿的故乡,这里种植烟草的并不全是奴隶。
原本英国人可以和1785年时那样中间两头挣钱,即收法国人的硬币,又可以向美国的种植园主压价,不过拿破仑没有禁止美国的船队不能进入法国港口。
有了西班牙人的空白特许证就方便了,船长拿着两张票据,一张是从美国运到随便哪个中立国的,再从中立国开一张票据,说明这些货是从中立国运到法国的,即便那是原封不动从美国发出、用美国的船运来的货,他们也可以只缴纳正常的税,不用缴纳那高的离谱的关税了。
这个“中立国”往往指的是西班牙,西班牙的战舰可是在美国的内河上航行的,他们也不干什么,就是检查一下过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