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银行的行长正在和前战争部长克劳德-路易斯·波迪埃讲话,1796年正是他签署并任命了拿破仑担任法兰西共和国意大利方面军总司令的文件,也是他让大革命以来的军事账目变得前所未有得清晰明了。
这两个人的旁边是赛赫,他是波尔多地区有名的大商人、船主,在政商两界都左右逢缘,目前在元老院任职。
这三人的外圈还站了几个人,画家大卫的老师维安,像这种场合他本来该负责作画的,不过他带了学生来,作画的事就由学生负责了。
另外还有剧作家海涅斯,现在他是《箴言报》的总编辑。
再有就是迪夏泰尔先生,他是政府参事,同时还是造册总管,他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再加上繁重工作造成的劳累,精神完全比不上同样娶了个年轻妻子的贝德福德公爵。
乔治安娜现在完全可以倒回去看波拿巴在马车上干什么,或许她还有“意外惊喜”。
但这是一个梦,这些在她眼前看起来像是活着的人都已经死了,就像她在卢浮宫看到的那些跳舞的幽灵,迷失在一个似真似假的世界里。
她看了眼那个肃清者,他正在人群外观察她。
他们的目的是抓住西弗勒斯,等西弗勒斯也被抓了,她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波拿巴能保护她么?
可能那些能让魔力消失的鳄鱼雕塑会有奇袭的效果,但他已经用过了……
乔治安娜看着那个肃清者,他正对她微笑。
如果有这样的假设,这些肃清者“曾经”为雅各宾派工作过,真正的拿破仑用那些鳄鱼雕塑使得他们失去了魔力,变得和麻瓜一样,这样那些麻瓜士兵就可以用枪逮捕并且处决他们。
等他们死后,他们与仇人一起被困在这个世界,继续他们和巫师的战争。
人死后都想上天堂的,可是天堂的门没有敞开,地狱之门却开了,而这个地狱并不是人们想象得充满了酷刑。
她可以忍受清贫的生活,以前满是补丁和泥巴的衣服她也穿过,那时她是快乐的。
这种奢华的派对并不是她喜欢的。
她想念那个穿着夜礼服,在温室里等着她的人,他还在路上撒了很多独角兽角的粉末。
然后他在榭寄生下亲了她,当时温室里播放的是什么音乐?
她像是听到了那首歌,又像是没有听到,接着她感到了一阵头晕,像是天旋地转般。
“她醒了!”那个照顾她的护士菲欧娜说。
“我看看。”德拉科·马尔福说,紧接着她看到了他那张姑娘似的漂亮脸蛋。
“不,她没醒,快走!”德拉科说,接着她就觉得自己飘了起来,就像云朵似的。
她感觉一种全身心的放松,想要就这样再也不起来了。
莉莉什么都有了,婚姻、孩子、肯为她改变的丈夫,死了还被人记得,波莫纳呢?
她就像是一粒尘埃,落到了镜子的上边,等着被人抚去。
既然如此,何必造她出来。
作为一个女巫,她尝试着去理解上帝,可是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上帝是不存在的,那她为什么还要说谎去骗别人去相信呢?
教皇的信拿破仑往往是放到后面去处理的,这在他眼里并不是紧急事务,甚至于在教务专约签订的那天,他在议会上听到“圣保罗的怒火”还笑了,其他议员也跟着笑了。
我不是你在打仗之余体验爱情的消遣。
她对着那个满脸笑容的男人说,但她知道他听不到,因为那是她的幻觉。
她再一次清醒过来,眼前出现了一个“魔术师”,他的手里拿着魔杖。
“你对我做了什么!”乔治安娜愤怒得说,还推搡了他一下。
“只是个小催眠术。”魔术师举起双手。
“你对我用了夺魂咒?”乔治安娜问。
“什么?”
还不等他回答,卡罗兰已经带着魔法部的成员将他给带走了。
她现在很想哭,因为被施展夺魂咒的人会脑子里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很幸福,她刚才就有那个感觉——她以为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了。
“你还好吗?”一位军官走了过来,关切得问她。
还不等她回答,周围围上来好几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是男性。
她有点分不清这些人是真的关心她还是别有用心,而那个给她讲故事的法国官员这时将她“拯救”了出来,将她带到了帐篷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空气是新鲜了,就是很冷,她将身上的纱制披肩给裹紧了。
那位官员没有脱他自己的衣服,而是在附近找了件无人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自己吸起了鼻烟。
“我是个历史学家,同时还是个作家。”官员说“我叫夏尔·德·拉克雷泰勒。”
“很荣幸认识你。”她干巴巴又客套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