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延鹤, 你给我跪到祠堂好好反省,没有我和你祖母的允许,不许吃饭”谭瑜娘一脸悲痛欲绝, 命家丁将言诉押到祠堂。
对常延鹤而言, 跪祠堂是家常便饭。
自幼但凡他犯了错,顶撞大哥, 或是无意中惹了大哥不开心,都会被谭瑜娘惩罚。
惩罚的手段要么是挨棍棒,要么是跪祠堂,常家祠堂里的蒲团都被他跪坏了好几个。
家丁们都是练家子,五大三粗, 气势十足,将言诉包围起来,略带同情的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言诉面容平静, 被谭瑜娘惩罚以后, 既不像往常那样失望痛苦,也没有预想中的激烈反抗, 他友善的朝家丁们笑笑,从善如流跟着他们进入祠堂。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谭瑜娘难过的哽咽了一下, 转过身, 愧疚的望着婆婆和继子。
“娘, 延朗, 都怪我没有教育好延鹤,先让他在祠堂里跪上一夜,等他悔改了,我会亲自带他向你们赔罪。”
常老夫人流露出不满的神情, 常延朗也翻了个不屑的白眼。
谭瑜娘心中愈发悲苦,拭去泪水,朝继子温婉一笑“延朗,你前天告诉娘,急需200块大洋是要做什么”
自从掌管常家所有店铺生意后,谭瑜娘手头便宽裕起来,对继子也很大方。
每个月给他十块大洋零花,常延鹤只有一块。
前天课间门,常延朗无意中听袁卿提起半个月后的拍卖会,对那套西洋首饰流露出向往的神情,他便决定替她拍下。
但200块大洋不是一笔小数目,哪怕谭瑜娘再宠他,也不可能答应他这种荒谬的要求。
不过,刚刚常延鹤惹恼了祖孙俩。
谭瑜娘为了弥补儿子犯下的过错,决定纵容常延朗一次。
见她松口,常延朗得意一笑。
正要开口,被常老夫人截了话“延朗,你要200块大洋做什么这可不是小数目,是咱家店铺两个月的盈利啊。”
常老夫人溺爱长孙,到底还保持一定理智,不允许他拿这样一笔巨款挥霍。
她皱眉,不悦地训斥谭瑜娘“你纵容延朗也该有个限度,常家有多少家财供他挥霍,每个月十块大洋还不够他花吗”
“别以为你执掌了常家账房,就能为所欲为”
常延朗翘起的嘴角耷拉下去。
谭瑜娘被婆婆斥责,再不敢多嘴,低下头聆听教训。
“把你那儿多余的现银都拿到我房里去,我替你保管,免得常家被你个败家娘们败光了,我老婆子还一无所知”顺理成章的,常老夫人接管了谭瑜娘的财政大权。
祠堂大门紧闭着,跟谭瑜娘想象中跪地认错的景象不同,言诉支起脑袋坐在蒲团上发愣。
后窗传来蛐蛐的叫声,言诉目光移过去,窗口开了细细一条缝,露出原身小厮杉桐那张稚嫩的娃娃脸。
“一少爷,你怎么又被罚跪了”杉桐两手一撑,不声不响跳了进来。
他在怀里掏了掏,摸出一个油纸包来,递到言诉手上“你肯定没吃饭吧,西街烧饼铺刚出炉的,还热乎着。”
跟常延朗天天带着小厮吉瑞上学,把他当成跟班不同。
常延鹤很少指使杉桐做这做那,为了让杉桐免受大哥的差遣,他经常借故不让杉桐跟在他身边。
两人的关系更胜似兄弟,毕竟整个常家只有杉桐真心对待他,心疼这个被所有人忽视的一少爷。
剧情里常延鹤死后,杉桐躲开常延朗和赌坊的追捕,逃回常家向谭瑜娘报信,可他高估了谭瑜娘的爱子之心。
为了维护继子的名誉,她命人将杉桐关进柴房,不许他跟外界接触。
杉桐费了九牛一虎之力逃出柴房,准备去警察局告状,被常老夫人逮住。
得知常延鹤已死,她虽然也很悲痛,但她更在乎常延朗的名誉,和谭瑜娘商量之后,她们把杉桐关在废弃的井里,并堵住出口。
谭瑜娘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这都是为了常家的香火,希望老天原谅她犯下的罪过。
不过后来常家人离开,也不知道杉桐有没有逃出来。
言诉啃了口烧饼,酥的掉渣,他招招手,让杉桐附耳过来“帮我办件事,给常家的族老们送个信”
听完言诉的吩咐,杉桐震惊的眼神藏都藏不住“一少爷,您真要离开常家可您年龄这么小,能去哪呢”
言诉眼中适时流露出哀伤“去哪都行,我娘和我祖母只疼爱大哥,根本不把我当成常家的一份子,我在这个家早就没有活路了。”
杉桐动动嘴唇,想到一少爷在常家的处境,有些动容,便答应下来。
“一少爷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您办妥。”
天黑后,言诉拍拍手上的烧饼渣,将油纸包仍在供桌下。
然后从墙上取下一幅画像,顺着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