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福二石目前在镇上名声有多大,他可是本镇五十年来第一例考中童生榜首的人,镇上威望最大的员外都亲自请他去家里做客了。
“二石”福银山敲开言诉家门,眼含热泪喊了他一声。
言诉毫不意外福家父子找到这里,据他所知,福长杰这次还没考中童生,而福老爷子手里的积蓄差不多要被霍霍完了,现在可不就着急了么。
“福老爷子,福二叔,你们找我也是来请教考童生试经验的”他礼貌的问。
福家父子愣了下。
“你叫我什么”福银山满脸惊讶和失望,“二石,我是你爹呀。”
福老爷子反应更快点,发现言诉似乎有意和他们划开界限,便痛心疾首率先指责他“二石,就算你娘和你爹和离,我们福家也养了你十五年,你居然不愿意认我们吗”
“也是。”他做出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我们福家穷,你现在考中榜首,发达了,想跟我们撇清关系是应该的。”
那些来言诉家看热闹的镇民还没走完呢,福老爷子这番表演立刻吸引了大家,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回事”
“福二石真的连养父都不愿意认”
“他好歹是个读书人,不至于这么没良心吧。”
听到众人的话,福老爷子心中得意起来。
在古代,读书人最重视名声,如果名声太差,考到手的功名被革除也是有可能的。
他想利用这一点逼迫言诉承认与福家的关系。
然而
叶秀娘一摔帘子从里面出来,指着福银山鼻子骂道“好你个福银山,我嫁到你福家二十年,每天当牛做马,寒冬腊月那么冷的天,还要接一些洗衣服的活赚钱供你侄子读书,自己吃不饱穿不暖,可你前不久嫌弃我生不出孩子,嫌弃二石跟福家没有血缘关系,把我们赶出来也就罢了,现在看二石考中童生,又想上门攀亲戚,你想得美,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一连串不喘气说了这么多,说到委屈处,眼眶都红了。
“二石在福家长到十五岁,每天种地砍柴,你们可曾供他读书过是他每天晚上不睡觉,偷偷爬起来捡堂兄扔掉的书本背书。前阵子他堂兄福长杰把胡秀才推进河里,你们福家没有一个人跟胡秀才道歉,是二石看胡秀才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可怜,去照顾他,才被胡秀才收为弟子,他又有些天赋,才考上童生的。”
“现在你们见他有出息了,就想来摘果子想得美”
众人一听这父子俩竟然是福长杰的祖父和二叔,顿时哗然。
福长杰在镇上颇有些名气,他念私塾时,没少带着同窗逃课,不是偷这家的鸡,就是糟蹋那家地里的粮食。
被人找到私塾胡秀才那里,每次都是胡秀才替他道歉。
可这孩子不知感恩,上课不好好听讲,被胡秀才批评几句,竟然把人推进水里了。
若不是叶秀娘亲口所说,众人还不知道福家事后没人跟胡秀才道歉,还是言诉这个非亲生的堂弟看不过眼,去照顾胡秀才的。
这就难怪胡秀才病了那些日子,只收他一个弟子,悉心教授了。
福银山脸上讪讪的,闹了个没趣,不知所措看向福老爷子。
福老爷子见自己父子被镇民指责,他也就在村里横了点,哪敢惹这些人,顿时瞪了叶秀娘一眼,领着福银山灰溜溜走了。
叶秀娘自从搬到镇上住,脸皮也锻炼出来了,没有以前那样懦弱。
再加上养子争气,她现在不缺钱,还有脸面,觉得这样的生活比以前舒心多了,也就不再畏惧福家。
“二石,娘刚刚没给你丢脸吧”她擦了擦泪。
言诉摇摇头,“没,刚刚娘把福家爷俩一顿骂,气得福老爷子脖子都粗了,真的厉害”
童生试后不久,就要考秀才了。
言诉肚子里有不少学问打底,再加上胡秀才的辅导,一边轻松备考,一边教福叶怎样制作山茶霜和其他胭脂水粉。
不得不说,言诉选福叶这个合伙人选对了。
她如果生在现代,绝对是个一流的销售人才。
短短时间内,兄妹俩就靠售卖山茶霜赚了不少钱。
福叶在知县夫人的帮助下,更是打算盘一间胭脂铺,当老板娘。
“要开胭脂铺,种类就必须多而全,花钿,口脂,黛粉都要有,要把胭脂铺做好做大,你就得熟悉制作胭脂的全部流程,特别是挑选原材料,比如哪几种花草的汁液混合在一起调配出来效果更好,哪几种花草相克,用了会导致过敏,还有口脂的颜色也分为很多种,每一种红能衬托出不同的肤色,你在向顾客介绍时要确保客人涂了你的胭脂和口脂,变得更漂亮,才能吸引更多”
言诉滔滔不绝把自己脑子里那些护肤和化妆的知识倾囊传授给福叶。
从未系统学习过相关知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