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容国公夫人所想的那样,容亭与廖竹音夫妻关系已经冷到了极点,也大有一种就这样囫囵过一辈子的打算。 自搬到天雨巷的宅院之后,夫妻俩便分房睡,廖竹音带着容晴睡正房,容亭则是和容晓住东厢,连吃饭都不在一张桌子上。 今日小年夜,本该是一家小团圆,可是廖竹音带着容晴早早地吃了歇下了,若非是她与孔氏闹了矛盾,她估计要带着女儿回廖家去,半点都想给容亭面子。 容亭见此也不大管她,带着小儿子一起吃饭,原本是一家人,像是分做了两家一样。 容晓这些日子越发的安静了起来,父母的争吵冰冷他看在眼中,最开始的时候也担忧过,但是到了后来,也渐渐地默然,他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安安静静的。 家里的日子过得尚可,不缺吃穿,可院子里冷冷清清的,一点温暖都没有,像是置身在这冬日的风雪之中,衣衫寒冷。 小孩子长得也快,容亭在和容晓洗脚的时候见他的冬衣都有些小了,还是去年的冬衣,微微拧眉:“你母亲没有给你做冬衣吗?” 容晓摇头。 容亭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好看,他记得十月底的时候,家里请了绣娘过来做冬衣,廖竹音不给他做,他不说什么了,但是连容晓这个儿子也没有? 容亭也知道廖竹音不大喜欢容晓这个儿子,但是为人母亲做成这样,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容亭伸手摸摸儿子的脑袋,有些怜惜:“明天带你出去买两身。” 容晓顿了顿,然后抬眼看自己的父亲,没有说话。 。 谢宜笑与容辞回到春庭苑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容辞洗簌出来的时候正好是见她坐在临窗的木榻上数银票。 她身上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素色寝衣,披着一件大斗篷,头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余下的随意散落在肩头。 听到脚步声,她转头看了一眼,然后招呼他过来坐,将账目给他看:“你名下有江上清风楼、两家铺面、宅院一处、田庄两处。” “田庄今年的收成交给税务,再分一成给田庄的管事之后,一处是一千四百两整,一处是两千二百三十一两,宅院现在还空着,我想着反正我们也不住那里,待明年看看要不要租赁出去。” “两家铺子,也交完税务除去给管事的一成,一家卖杂货入账两千一百六十八两,一家书斋入账四千二百三十七两。” 容家给容辞的田庄铺子都是极好的,田庄一大一小,种植了果木粮食,养殖了鱼虾,一年到头收成不错。 那杂货铺子看着不怎么起眼,东西也卖得不贵,但素来是薄利多销,并且完美地接过田庄的产出,书斋更是不得了,正是坐在天山书院山门前,铺面还很大,经营得也很好,收入一直不错。 “江上清风楼休整的时候花了一笔钱,后来赚了一些,木管事支了一笔钱置了百家食馆,又除去给木管事、明镜、王管事的分成,账目算下来,今年入账的只有一千三百四十三两。” “总共是一万一千三百七十九两。” 这些还都是容辞名下的资产,谢宜笑自己的嫁妆不少,她除了西子阁之外,还有九间铺子、四处田庄、三处宅院,这些一年下来收入就是很大的一笔。 而且西子阁的脂粉生意做得很好,这一年下来已经是过了两万之数,帝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早就眼红了,若非是她出身谢家,嫁的都是容国公府,没有人敢招惹,这西子阁怕是早就换了主人了。 容辞扫了一眼,对此并不怎么在意,然后道:“你收着吧,若是我有要用钱的再寻你要。” 容辞花费的钱银委实是不多,日常吃穿都是家里准备的,偶尔在外面吃点花不了多少,而且他自己也有俸禄,虽然不多,但是也够用了。 “如此最好了,你什么时候要用钱了,便来寻我要。”谢宜笑眯着眼笑了起来,掌控家里财政大权,真的是令人开心。 她在自己的账目里数了同样的数目放在一起,加起来就是两万两千七百五十八两,取了两千七百五十八做日常花销,余下的两万便放在一个绘着并蒂莲的漆盒里存起来。 这盒子里头有她刚刚嫁过来那会儿容辞给她的一些家用的钱银,当时给了七千,她同样在自己嫁妆的钱银里取出七千放在一起,这一万四存了一万在盒子里,余下四千拿出来平时花费。 这是他们共同财产,先前存了一万,现在存进去两万,便有三万两了,谢宜笑觉得很快他们的腰包就鼓起来了。 她伸头问他:“你可是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或是有什么想吃的?” 赚了钱了,该是准备些用的吃的,当作是犒劳自己一年的辛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