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在太阳第一缕阳光诞生之际,从远处响起响彻云霄的钟声。
“铛——铛——”
这是迎接新年的仪式,在阵阵回荡的钟声里,余夏缓缓睁开了眼。
是陌生的床铺和天花板,感觉已经很久没在这么正经的房间里醒过来了。
余夏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昨晚在她的提议下,几人在新宅子的院子里临时支起了一个简易烧烤架,又从厨房里找到了少量的食材——想必是林小姐已经派人打理过宅子了吧,真不愧是她。
虽然是比较简陋的烧烤派对,但几人打打闹闹的,倒也有了几分过年味。
结果凌晨的时候余夏坚持不住睡过去了,再醒来时就已经待在房间……她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打开门——
“好冷!”
她被冷风吹的猝不及防,狠狠打了个寒颤,再睁眼时,却发现门外已然铺上了一层白色。地上、树上、房顶上,通通裹上了银白戎装,白雪皑皑,仿佛掉入了一个崭新的雪白世界。
余夏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她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是第一次见到雪!
她甚至来不及给自己多裹几层,迈着小步子冲出几步,用手捧起一团雪。
冰冰凉凉,松松散散的手感!
“下雪啦!”
将雪往天上一撒,她像个小孩子似的在原地打转。被她的声音惊动,另一侧的厢房也打开了门,大叔靠在门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挠了挠头发,望着独自玩雪的少女感到好笑。
“不就是雪吗?大惊小怪。”
俗话说,下雪天最有趣的不是看雪,而是看正在玩雪的南方人。余夏俨然就是那个会被北方人围观的南方人,她的鼻子上、睫毛上也沾上了雪,脸颊被冻得通红,但笑容却是百分百的灿烂。
“这可是雪耶!我第一次看雪!”
她傻乎乎地揉了团雪,试图砸向看热闹的大叔,可惜力气不够,雪球啪嗒一下掉在大叔跟前。男人摇摇头,转身回到屋里,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件毛绒披风,径自走向少女。
“你穿的太少了,会冻坏的。”
他将披风裹在少女身上,对她来说过大的披风可以完完全全包裹住她,领子周围的一圈毛领将她半张脸遮住,看起来像个躲进棉花里的小仓鼠。
体温在迅速回升,但手却还是冰冰凉的。她看着大叔在替她整理披风的领子,那双大手……看上去挺暖和的。
“嘿!”
她将手盖了上去,果不其然,非常暖和!
“……!”
可一碰到她的手,大叔却像触了电一样猛地将手抽回,然后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居,居然这么大的反应吗?
不知为何,余夏感觉有点受伤,也许可能只是自己太唐突了吧。她低下头,老老实实道了个歉:“对不起……”
“啊……”大叔却好似才刚回过神来那样,不自然地撇过头,“幼稚。”
呜……又被嫌弃了。
余夏委屈巴巴,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同样被吵醒的无忧和阿袁,他们站在门口,表情复杂,意味深长。
“无忧,阿袁!早上好啊!”
她朝他们打招呼,很快就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小跑过去拉起无忧的手。余夏看到同龄人(?)显得兴致勃勃。
“无忧,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嗯!”
少年有看过村里其他小孩堆雪人,但自己没有堆过,只好学着余夏的动作慢慢将雪滚成一个小球。
两人其乐融融蹲在雪地上玩雪,阿袁上前站在大叔身旁,揶揄道:“哟,打扰你们了?”
“……”
他的目光有些游移,但总归还是会回到少女身上。大叔装模作样咳了一声,反驳道:“不要瞎说。”
这副扭捏样可真是少见,阿袁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种反应,顿时玩心大作。
“唉~好后悔呀,刚刚没有直接抓住她的手!”
他声情并茂的,复述着大叔的心路历程。
“那双手小小的软软的,握起来肯定很舒服吧——唔!”
一团雪砸到了阿袁脸上。
“哦?”大叔也笑起来,明显是咬牙切齿的,“看来你也很想跟我一起玩雪嘛?”
“呀!有人恼羞成怒了!”
阿袁大笑着连续躲过好几个雪球攻击,一下窜了出去,团起雪球就进行反击。动静大得让余夏无忧也忍不住加入战斗。
“什么什么?居然开始打雪仗吗!我也要玩!”
一时之间,院子里充满欢声笑语。
玩累了,余夏坐在雪地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白翎呢?”
“白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