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她是已经死了吗?不然怎么会躺在床上,身上穿着那么崭新暖和的衣服?
还有弟弟……她的弟弟呢?
女孩缓缓睁开眼睛,身体被烘地热热的,好似昨日那足以夺走性命的寒冷只是一场梦。她眨眨眼睛,手指动了动——
“你醒了!”
从耳边传来惊喜的呼叫,女孩艰难地转头,见到了坐在床边抚摸着她额头的女子。
她有一头乌黑顺滑的漂亮长发,白里透红的肌肤和一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女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又温柔的人,一时恍惚不已。
她张了张嘴,吐出的声音确实沙哑的:“你是……谁?是要带我走的……仙女姐姐吗?”
“我不是什么仙女,也没有要带你走。”
女孩的模样让余夏心疼,她柔声解释道,“我叫余夏,是一个医师,我把你从雪地里救出来,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雪地……她想起来了,她和她的弟弟从那里逃出来后就——
“我……弟弟呢?”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心里有答案了吧,那双纯黑色的瞳仁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水光淋漓。
余夏也只能替她擦掉落下来的泪珠,说出令人心痛的事实。
“他已经……离开了。”
“——”
女孩仍是睁大着眼睛,试图从余夏脸上看出一点她在说谎的痕迹。可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豆大的水珠一颗一颗往下掉。
她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只是在无声的哭泣。
他们前晚还约好一起逃出去之后要看星星看月亮,一直去往爸爸妈妈所在的地方。
可是……可是!
她牵着弟弟拼命奔跑着,他却跑得越来越慢,身上落满了雪花,四肢都快要冻僵了。
弟弟告诉她说跑不动了,想要休息一下,所以她便抱着他躲在了墙角。
“姐姐,外面好热闹啊……”
新年的喧嚣飘到了墙角的二人耳里,弟弟却闭着眼睛,声音小的快要听不见。
她只能拼命用自己的体温捂好他,即使她自己也快要冻得说不出话了。
“嗯,等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哦……”
可是雪下得越来越大,弟弟也早就没了呼吸,她的视线逐渐被雪覆盖,慢慢的,她也睡着了。
也许是上天的怜悯让她再一次拥有了苏醒的机会,可弟弟却永远沉睡在了雪地里。
再也见不到了。
女孩比她想象中要坚强许多,仅仅过了十几分钟便停止哭泣。她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背上刺着奇怪的针。
“这是什么?”
“啊,我这就帮你拔掉。”
正好针水也吊得差不多,余夏直接把针头拔了出来。她扶起女孩,再给她披上一层外套,蹲下来替她穿好鞋袜,问道:“你现在走得动路吗?要不要我抱你出去?”
女孩摇摇头,面上一直平平淡淡的。她甚至不需要扶着就自己下了床,完全没有前一天差点被冻死的模样。
兽人的体质果然恐怖如斯,换成普通人估计还得再躺几天。
只不过女孩试着走了几步后,却还是摇摇晃晃的,余夏担心得不得了,还是走上前去牵住了她的手。
女孩看过来,她给予一个笑容:“我们一起走吧。”
这一次女孩并没有拒绝,乖乖巧巧地跟随她一路走到了正厅。
其余几人正待在大厅里等待大叔做早餐,被余夏拜托,无忧现在也成为了一个小老师,帮助白翎进行走路的复健,虽然看白翎身上的青青紫紫就知道这个老师当的有多粗糙就是了。
余夏进来时,白翎一副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样子,一头金发凌乱地散在肩上,但他并没有不悦,反而见她来了又露出闪耀度满分的笑容。
无忧也站起来,小尾巴摇得飞起,一点不见心虚的模样,反而开始告状:“余夏,白翎好笨。”
“教了这么久,还老是摔跤。”
很明显,就是在欺负白翎不会说话。
余夏无奈极了,走过去敲了敲他的头:“哪有你这么教的。要耐心点,多扶着他,白翎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学会。”
“……”
少年的耳朵压了下来,看起来不耐极了,但看在余夏的份上,他还是老实地将白翎扶起来,让青年坐在凳子上,对着他一本正经道:“今天的课程结束了,明天再继续。”
余夏:“?”
喂!从起床到现在一共也才半个小时吧?怎么就结束了!
一旁的阿袁还在那泼冷水:“哎呀,无忧这小子对大小姐之外的人冷淡得要命,这项任务交给无忧是绝对不行的啦!”
无忧却是回眸飞了个眼刀过去,吓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