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陈阳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讥讽,叶辉这副明显装傻充愣的样子,让他心中的怒火更盛,“这物件确实是哥们儿给你的贺礼,可叶少您不是嫌弃这玩意儿是叫花子用的破碗么?”
陈阳故意加重了叫花子和破碗这两个词,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说到这里,陈阳故意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既然叶少您不稀罕,那哥们儿就收回来呗!”说着话,陈阳扫了一眼叶辉,此时叶辉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心里暗爽,不紧不慢继续说道,“你放心就算我把碗收回来,我也不能空着手来!一会儿,我随一百块!”
叶少对陈阳的举动感到既生气又好笑,心里也明白,这是他陈阳在刻意羞辱自己。他暗暗咬牙,这陈阳今天是故意来给自己难堪的!眼前这只碗,就算是清嘉庆的,但陈阳心里绝对清楚,即便是清嘉庆的,也只能算是一只要饭花子用的破碗。现在陈阳却偏偏要当众把这碗说成了宝贝一样,还故意说要收回去,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下不来台吗?
一百块?他这是分明是在羞辱我!
但现在陈阳把这只破碗说的这么好,如果自己不接着,让他就这么收回去,再随一百块钱的话,传出去自己还不够丢人的。叶辉抬头看了一眼陈阳,脸上却堆满了笑容,“好了,好了,”他伸手想拍拍陈阳的肩膀,却被陈阳灵巧地躲开了。
叶辉也不恼,笑呵呵地说道,“陈老板,我这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么?咱们俩谁跟谁呀,我开业大吉的时候,陈老板怎么可能送我一只破碗呢?”
说着话,叶辉笑着伸手指向众人,“我这就是让他们看看,您陈老板对我叶某人,可谓是用心良苦!我怕他们不明白,到时候说,您送我一只破碗,让我去要饭!”
叶辉故意把用心良苦和要饭两个词说得特别重,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同时也想挽回一些面子,让大家都知道知道,这才是陈阳的真实用意。
“来,来,来,里面请!”叶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陈阳进去,“我跟您说陈老板,江城这地方还真不用一样。我这点名刚挂上,就收了一件好物件,直接我让我作为压堂的物件了,一会让您好好看看!”
叶辉一边说,一边推着陈阳往里走,同时暗暗观察着陈阳的脸色,希望你看到那件东西的时候,还能笑的出来!
他们刚进门,好家伙,屋里已经乌泱泱坐了一堆人,正眼巴巴地瞅着彼此的贺礼呢。按理说,这送礼嘛,讲究个低调,别人送啥你是不能看的。可三省这地儿,就爱玩儿实在,不少老板大包小包直接就来了,啥包装盒啊,根本不存在的!就一根红绸带,一朵大红花,往物件上一绑,齐活!这不,一屋子花花绿绿的,谁送的啥,看得一清二楚。
陈阳一进来,立马成了焦点,大家伙儿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徐老板、马海礁那几个更是亲热。陈阳也笑呵呵地回应着,眼睛一扫,嘿,旁边桌子上那堆贺礼还真扎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瓷板画,那叫一个气派!
民国大富贵亦寿考粉彩人物瓷板
此件瓷板大富贵亦寿考图,雕梁画栋中郭子仪将军与夫人,郭子仪坐在堂中央面色红润,鹤发童颜,身旁围绕一圈童子行贺寿礼,谈笑风生,一派富贵欢乐气象,人物神态刻画生动,设色浓淡相宜,也象征人们对加官进爵,子孙满堂,万事如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美好祝愿。
陈阳走进瓷板画看了起来,这件瓷板画的作者,是近现代景德镇瓷画名家陆云山。
他是陆氏陶瓷世家第一代传人,号称八大名”之一。1953年加入第三陶瓷工业社,1956年调入景德镇陶瓷工业科学研究所。他的画风早年,受北派、海派画风影响;晚年,与王大凡、刘雨岑、王步等名家同堂共艺。
工花鸟,爱画梅雀、松鹤、飞鹰、菊蝶。擅长釉上彩,常将新彩和粉彩、圆笔和扁笔结合,并且糅合指画技法,形成陆氏画风。构图严谨、疏密有致、水路空阔。笔墨苍劲,变化多姿,格调高雅。
陈阳不屑地撇了撇嘴,切!这破玩意儿现在看着不值钱,等过了2010年,这可是十万、几十万的宝贝!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送东西的人名,完全没印象,估计又是哪个想抱叶少大腿的古董店老板。我说,想巴结也送点儿像样的东西啊,就这玩意儿,叶少能正眼瞧你一眼?
顺着目光继续看了过去,旁边放着一件珊瑚红底九秋罐,器型端庄,外壁通体以珊瑚红为地,上以各色彩绘牡丹、秋葵、菊花、兰花、虞美人、秋海棠、山茶、芍药、栀子花等九种秋天盛开的花卉,并以绿、墨色绘枝叶、叶脉,斑斓绚丽,寓意“九秋同庆”,至为吉祥。
清乾隆彩华堂款珊瑚红底九秋罐
陈阳在旁边看看瓷板画,又看看九秋罐,要是这么对比下来,自己送的那只破碗,确实寓意不好,不过......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么,哈哈!
凑近九秋罐,陈阳仔细看了起来,纹饰绘画技巧高超,构图巧妙,借以彩料之浓淡的变化来表现花叶的阴阳向背,部分花卉的轮廓线用胭脂红勾勒,花瓣、花蕊细部以白料点饰出斑驳光点,令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