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只是一件赌具,但在场的众人依旧向陈阳投来羡慕的目光,这种物件,完全称的是孤品了。 洒蓝釉的制作工艺相当复杂,工匠先是在瓷胎上粉刷白釉并入窑烧成白瓷,之后用竹管蘸取含有氧化钴的青花釉料,通过口向管中吹气,进而将青花釉吹到瓷胎表面。最后将上了两层釉的瓷胎送入1300度高温的窖中烧制而成。 明代青花釉选用的是郑和下西洋时从南洋和非洲索马里带回来的“苏泥勃青”染料,本身就十分稀有。且因为经过两次烧制,瓷胎上附有两层釉,所以洒蓝釉瓷器颜色格外鲜艳靓丽,色点明快,并且能永不褪色。 此外青花釉通过吹气的方式泼洒在瓷胎上,颜色有浓有淡,色块大小不一。白釉仿佛是飘落的雪花,从蓝釉中隐约显露出来,又像是鱼籽泛于釉中,极富美感。釉料浓郁处往往会形成蓝黑色的结晶斑,这就造成洒蓝釉瓷器表面坑洼不平的效果,反而更添独特靓丽。 张博洋已经算是年轻人的佼佼者了,但在陈阳面前,无论是眼力,还是对于古董的认知,明显差了陈阳一大截。 现在看来,陈阳能捡漏宋书、李唐绢本,绝非偶然,陈阳的自身实力,完全可以跟那些鉴定大师媲美了,张博洋输的不冤。 “陈阳,在下输了!”三件瓷器斗宝下来,张博洋心服口服,向陈阳抱拳,鞠躬认输。 “没事,你还年轻慢慢来,”陈阳笑着看向张博洋,一脸得意的说道,“比如我手里这件洒蓝釉钵,现世的一共才三件。” “一件在大英博物馆,一件在故宫博物馆,第三件……”陈阳笑着挠挠头,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你看到了,在我手里,你还有机会!” 我有你大爷机会!张博洋苦笑着看看陈阳,这家伙赢了自己,还要嘲笑自己一番,全世界就三件的玩意,你让我去哪里碰去! “不行了,我实在是太饿了,”陈阳揉着肚子笑着,伸手一指张博洋那三件古董,“东西我收着了,多谢张贤弟!” 说完话,陈阳示意宋青云和贾老板,按照斗宝规则,输的一方物件归赢家所有,宋青云和贾老板帮陈阳收拾好物件,每人手里抱着两件。 陈阳看看手中的唐三彩,这么拿着太费事,反正也是一件赝品,将其重新放在了桌面上,“张贤弟,赝品我就不要了,大家日子过的都不好,能帮你省点是点,明天见!” 陈阳笑着说完,带着宋青云和贾老板,在大家的掌声中,笑呵呵从店门口走了出去。 众人看看独自抱着赝品唐三彩的张博洋,不由纷纷摇头,纷纷离开古董店。 张博洋抱着唐三彩,站在古董店里,想着自己来的时候,兴致勃勃,觉得凭自己眼力,赢下陈阳根本没有问题,哪里想到最后自己不但输了,还搭上了师兄的伊兹尼克瓷。 “小伙子,你已经很不错了,只是运气差了一点而已,假以时日,你日后必成大器!”古董店老板,走到张博洋身边,笑着安慰着张博洋。 世上还是好人多,没想到这时候这家店老板,还能来关心自己,张博洋心里充满了感激。 “多谢老板,今天麻烦您了!” 老板笑了一下,之后摆摆手,表示没有问题,“您看现在斗宝已经结束了,你把场地付一下吧。” 这时候张博洋才明白,原来老板不是关心自己,是等着自己付场地费呢! 想到这里,张博洋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后不满意的问道,“场地费?那不是应该斗宝赢的那方付么?你找我干什么!” 看着张博洋不满意的眼神,老板脸上一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角一撇,“小子,我可不管你们谁赢谁输,反正用了我的地方,就得付钱!” “别输了斗宝,又输了人品!” 听到这里张博洋不愿意了,本来输了斗宝心里就烦,现在又被古董店老板数落一番,心里的火气腾一下就窜了上来,“你怎么说话呢?按照规矩,斗宝赢的一方付场地费,难道你不懂规矩么?” “你自己刚才没跟人家要,关我屁事!” 店老板听完张博洋的话,嘴角冷笑了一下,“规矩?我这里只认钱,不认规矩!” “想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天子脚下,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来呀,关门!” “喂,你关门干什么?”张博洋看着小伙计准备去关店门,心里顿时慌了起来,“你开古董店,怎么能不讲规矩!” “我今天跟你好好讲讲规矩!” 陈阳、宋青云和蒋老板三人抱着物件,边走边笑着聊着天,向酒店方向走回去,离的本来就不远,大概也就两条街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