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吃完,碗碟里什么都没剩下,有谢九欢在,菜卤子都给你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拎着放着栀子花的小篮子回了屋,谢九欢又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看见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了,她才又想起来,这事她忘了告诉她二娘了。
“算了,亲爹会说的,”拿头抵着桌子,谢九欢自言自语:“魏家人可能要杀我哦,这可怎么办?我能上哪儿告他们?”
想了又想,谢九欢觉得京师府应该不会接她的报案。魏家要这么容易被搬倒,林阁老他们还用努力拼搏这么多年吗?
话说咬死人,到底要怎么咬啊?
实在想不出办法,谢九欢开始考虑花花的建议了,可她不会啊!
试着张嘴做咬这个动作,然后谢九欢就躺床上打滚了,真要咬人,她下不了这个嘴,她可真是个废物!
谢九欢在自己的小床上来回滚着,滚着,然后她睡着了……
主卧房里,苗氏解了发髻,坐在镜前梳发,谢老爹从书房过来,坐在了苗氏的身后。
苗氏:“十全睡下了?”
谢老爹:“还没,在他自己屋里玩呢。”
苗氏:“小九儿呢?”
谢老爹:“她屋里的灯灭了。”
苗氏这时梳好了头发,坐着半转了身,看着谢老爹说:“今天她大姐回来了一趟。”
谢老爹:“她又回来了?她是不是忘了自己家里欠了好些钱?”
“老爷您这话说的,”苗氏哭笑不得地道:“她大姐是为了谁这么忙活?您要说这话,她大姐就要伤心了。”
谢老爹:“哎呀,我这不是只跟你说吗?大姐儿为的什么事回来?”
苗氏:“她大姐说,咱们得为小九儿准备陪嫁的丫头。”
谢老爹一愣,“准备什么?”
苗氏拖了凳子,坐在了谢老爹的跟前,说:“我觉着她大姐说的对,小九儿是要嫁到秦国公府去,咱们就让她一个人过去啊?这以后秦国公府上百号人,小九儿在里面过活,咱们能放心?”
“就算四少爷对小九儿好,可四少爷能成天待在家里?”苗氏夫人是越说越愁,“有个自己人陪着,小九儿有个事,也有个人往家里报信不是?”
谢老爹沉默了。
“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呢,”苗氏夫人说:“这国公府的门第,可比侯门还要高呢。”
谢老爹感叹:“我家夫人不简单啊,还知道此事。”
苗氏:“公侯伯子男啊,京城里谁不知道这个?老爷是不是瞧不起我?”
“绝无此事,”谢老爹连忙否认。
苗氏:“那老爷的意思呢?”
谢老爹:“那就得买奴了啊,夫人,我们还有余钱了吗?总不至于从给九欢的嫁妆里拿吧?”
“这当然不行,”苗氏说:“咱们备下的嫁妆本来就少,再拿那还有什么了?”
谢老爹:“那这么说来,我还是得卖画了。”
他老师留下的那副画,看来还是跟他无缘。
苗氏:“她大姐打听过了,后天,后天奴市那边要发卖罪奴。”
谢老爹:“罪奴?”
苗氏:“是啊,除了那些身份之前是老爷太太少爷小姐的,其他的罪奴价钱都低。”
谢老爹:“你和大姐儿的意思是,买个犯官家的丫鬟?”
苗氏说:“是啊,买个年纪小的,咱们也不指望她伺候小九儿,就是想让她给小九儿作个伴,等到了年纪,有喜欢的小郎君了,就让她嫁人,咱们不亏待她。”
谢老爹嘴角抽了抽,说:“你们俩想的还挺长远。”
苗氏:“这种事怎么能不想好呢?”
谢老爹就问:“那后天要发卖的这批罪奴,是哪个犯官府上的?”
苗氏:“不知道啊,这也要打听吗?咱们就是图便宜,买个小丫头罢了,这,她主人家犯了什么法,跟她这个小丫头没关系吧?”
谢老爹:“那说便宜,究竟是个什么价钱呢?犯官家的丫鬟可能价钱并不便宜,都是教好的丫鬟,卖回家就能干活的。”
苗氏:“小丫头也是教好的?这不能吧?”
谢老爹:“难说。”
苗氏的信心被谢老爹打击到了,所以罪奴也不便宜吗?那要怎么办?
谢老爹:“容我去打听打听吧,看看是哪个犯官府上的罪奴。”
苗氏:“我看还是后天去奴市那边当场问价吧,买的起咱们就买,买不起咱们就还是去人牙子那边找。”
谢老爹:“真是麻烦。”
苗氏:“你也看看小九儿要嫁的人家啊。”
谢老爹说:“哪来的犯官罪奴呢?我也没听说有谁犯事了啊。”
苗氏:“老爷您都不去翰林院的,朝中出了什么事,您能知道?”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