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回府,过来跟自己说一声四弟和四弟妹在谢家很好,就匆匆忙忙去见父亲去了,乐安公主是多一句话都没来及说。
“看来又出事了,”乐安公主跟伺立在她身旁的荣婆子说。
荣婆子就心疼林大公子,说:“这两天大少爷辛苦了。”
她都觉着大公子消瘦了。
乐安公主这会儿靠坐在坐榻呢,说了句:“他哪天不辛苦呢?这就是长子的命。”
这话荣婆子就不太好接了,老大就活该辛苦啊?
“二少爷也忙,”乐安公主说:“三少爷,算了,我如今不想说他,四少爷不出事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还能指望他办事?”
荣婆子:“主子说的是。“
乐安公主坐直了身体,“我是管不了了,回门那天,你让木冬把我那套新得的玉钗带去给九欢。”
荣婆子:“那套各色花样的十八支玉钗?”
乐安公主:“就是这套,我老了,这种花样的玉钗,我不能戴了,给九欢吧。”
荣婆子一边应声说是,一边奉承乐安公主,说主子您可不老。
乐安公主叹道:“最小的儿子都娶妻了,我还不老呢?我熬死了魏氏,魏胡氏这两个老的,再熬死魏双双,我这辈子就值了。”
乐安公主这话,荣婆子可受不住,她忙就给乐安公主跪下了。
“也不对,”乐安公主却还是在自顾自地说:“魏盛文还活得好好的呢,不看到他死,我可闭不上眼。”
反正这会儿屋里就她们主仆二人在,所以荣婆子一咬牙,应声说:“坏人都会遭报应的,主子您且再等等,会有这一天的。”
乐安公主:“九欢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老四吓着,她昨天刚嫁进来啊。”
公主殿下这话题跳转的,荣婆子差点没跟上。
“我都想去谢家看看她去,”乐安公主说:“可我现在又脱不开身。”
再厌恶魏太后,恨不得为着这位的死放鞭炮庆祝呢,乐安公主如今也得日日进宫,去魏太后的灵堂装哭一会儿啊。这个女人在名义上,是她的嫡母,多少人盯着她李乐安呢。
荣婆子说:“大少爷方才说,四少奶奶很好啊。”
乐安公主:“她再害怕,也不能当着大伯哥的面哭吧?”
荣婆子:“……”
您要是认定了,四少奶奶被四少爷吓着了,过了快一天了她都没缓过来,那您就别再问奴婢了。
乐安公主:“你说老四他是怎么想的?”
荣婆子:“不是说四少爷是为了救四个孩子么,四少爷心善呢。”
乐安公主猛地一拍坐榻的扶手。
吓了一跳的荣婆子忙问:“您这是?”
乐安公主:“老大走的太快,我都忘了问,是谁跟他弟弟说的消息。”
木冬这帮小厮,还有跟着谢九欢过来的文珊,乐安公主都亲自问过话了,这些人都没看见有外人去见过林得意,他们自己也不可能有消息来源。那么胡老太君的死讯,还有要拿活人殉葬的事,是谁告诉林得意的呢?乐安公主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荣婆子说:“这事大少爷没特意说,那应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乐安公主:“不行,这事我弄不明白,我这心就得老悬着,你去老爷那边盯着,他们谈完了事,你让老大再过来我这里一趟。”
荣婆子就只能去林爹的书房外盯人去,只是很可惜,她盯了能有一个多时辰,好容易等到林大公子从书房里出来了,荣婆子人也迎上去了,大公子却没看到她似的,脚下生风地,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等荣婆子回神,转身再要喊大公子,大公子带着川连几个人已经走远了。
乐安公主听荣婆子回来说,大公子走得飞快,她都没机会喊人,乐安公主就知道,新出的这事小不了。
“能是什么事?”乐安公主小声问。
这个问题,荣婆子就真的说不上来了。
乐安公主焦躁啊,在坐榻上坐不住,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走,心还是烦得要命,便又坐下来,结果还是不行,她坐不住。
就在乐安公主以身验证什么叫坐立不安的时候,林爹过来了。
林爹身上也为魏太后戴着孝,进了屋他就跟乐安公主说,他要进宫一趟。
乐安公主:“不是为着老四吧?魏盛文抓着证据了?”
“没有,不是山君的事,”林爹看乐安公主神情不对,便上前安慰性地轻拍一下乐安公主的肩膀,说:“老四和老四媳妇在魏府看见了,江南镇守将军熊世照的儿子。”
乐安公主的目光马上就冷凝了一般,说:“熊世照的儿子在魏府?”
魏党这些的人胆子有多大!简直是目无君主啊!
林爹:“现在应该不在了,但他也应该没有出城,毕竟今日城里都是谢长晋的兵,魏盛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