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庄严的厅堂之中爆发出怒吼。
萧宗桓抱着那无头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一股无边的憎恨杀意,填满了他的胸腔。
“弟弟……宗泽……到底是谁干的!啊!”
“我发誓,一定要他全家死绝,为你报仇!”
“究竟是谁与我萧家有这海血海深仇,竟将你残忍杀害,弟弟啊…大哥一定会找到人,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
“灭族!我要灭了他九族!畜生啊,畜生!”
萧宗桓满脸悲痛,手掌紧握,指甲刺破了掌心肉,鲜血滑落在尸体胸口。
半个时辰前。
丞相府的大门前,多了一具尸体。
尸身被白布包裹,扔在门外。
头颅被装进了鸟笼里,就这么挂在大门口。
凌晨。
下人开门清扫积雪时发现了这一幕。
于是,便有了萧宗桓撕心裂肺的哀嚎。
这被铡掉了脑袋的人,是他的同胞兄弟。
位列当朝一品,中书省右丞相。
萧宗桓怎么也没想到,在京城居然有人敢杀他萧家人,并且还是杀他最亲的弟弟。
“我儿……我儿……”
厅堂里响起急促脚步声。
萧国公拄着拐杖,在孙儿萧廷钰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上厅堂来。
在看到躺在地上冰冷的无头尸体时,他苍老的面容浮现出巨大的痛苦与悲痛,差点
两眼一黑晕过去。
“爷爷。”
萧廷钰吓得大叫,连忙扶他坐下。
几个下人一起动手,又是拍后背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回来。
“宗泽!啊…我儿啊……”
萧国公老脸悲痛,心头抽痛。
他这一生儿子众多。
但只有两位嫡子,其余皆是庶出。
现在二嫡子却死了。
人生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最叫人难以接受的事,萧宗泽还没有子嗣。
也就说萧宗泽一死,二嫡子的血脉完全断了,真真正正的断子绝孙啊。
“爹,我一定会给弟弟报仇!”
萧宗桓脸色阴沉,额头上青筋暴起。
牙齿咯咯作响,老谋深算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朝一日会被人杀了亲弟弟。
这简直就是在挖他心头肉。
“宗桓,你一定要为你弟弟报仇!”
“无论他是谁,一定要死!”
“哪怕天王老子,也要以血还血!”
萧国公红着眼睛,如同一头暴怒的老狮子。
他早已退位多年,不问朝事安安心心养老,却不想还未等来自己的大限之日,居然等来了儿子的无头尸身。
昨天萧宗泽还向他请安。
怎么今天人就没了,如此打击怎能接受。
到底谁这么狠毒杀了他儿子。
“阿武!去查!”
“二爷昨晚都去了什么地
方,接触过什么人,统统给我查清楚。”
萧宗桓大吼着下令。
“是。”
一名身穿紧身衣的仆人当即抱拳。
萧宗桓虽然沉浸在极度的悲痛之中,但也并未丧失理智,他要尽快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京城就这么大,敢动门阀的人并不多。
只要狠查,一定能查到。
半个时辰后。
阿武回来了。
他面色凝重,禀报道:“老爷,有眼线看到,二爷昨晚在风香楼与花魁快活……”
“然后,被一群人抓走了。”
“二爷手底下的人都被控制,所以才没有消息传回来。”
“眼线说,二爷被抓进了监察院。”
砰!
萧宗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竟是将这红木桌子拍得裂开,他的手掌也鲜血淋漓,却并不觉得疼痛。
心里的悲痛,已胜过一切。
“秦赢!”
他愤恨大吼,眼睛血红。
竟是他!
“是秦赢?”
萧国公老脸骤然涌起一股杀意。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皇子算什么,敢动我儿子,我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萧国公暴跳如雷,浑身发抖。
秦赢与门阀作对,他是知道的。
但,在他这样的人物眼里,秦赢区区小辈,不过蚍蜉撼树罢了。
但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个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小家伙,居
然铡了他儿子。
“爹,一定要为二叔报仇!”
萧廷钰恨得牙痒痒。
秦赢不仅抢了他女人,现在还铡了他二叔,此人不能再留了,现在可算是新仇旧恨一块算。
“来人!”
萧宗桓咬着牙,满脸阴鸷,“备棺木,我要上朝!”
……
辰时。
金銮殿前。
哀嚎哭泣遍地。
一口金丝楠木棺材横在金銮殿大门前。
中书省左丞相萧宗桓,带领其子萧廷钰。
以及萧家的上百口直系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