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阿爹……阿爹!”
珈刚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吼着。
他怔怔看着地面的人头,泪如雨下,这一瞬间仿若有无数根尖刺,将他的灵魂刺出了千疮百孔。
营帐内的人听到惨叫,也纷纷冲了出来。
“爹!”
众人看到了地上的人头。
那颗被整齐切断的人头,冻得发紫。
两眼还睁着,面孔上的狰狞神色已经凝固。
“啊!”
多玛爆发出一股悲痛的大叫,旋即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谁杀了我爹!”
大儿子怒吼着,两眼血红。
“朝廷。”
骑兵冷冷说道。
“你爹,乱臣贼子!”
“你等皆是罪人之后,等着朝廷下圣旨惩戒吧,在此之前,你们仍然可以享受为数不多的自由。”
骑兵说完,便要离去。
“混账!”
“敢杀我阿爹,你该死。”
大儿子暴怒,抓起棒子便冲过去。
珈刚发现时,为时已晚。
那骑兵早有防备,回身长矛横扫。
这一击直接砸在了大儿子的脑袋上。
啪!
一声清脆炸裂的声音响起。
大儿子那颗大好头颅,便犹如爆裂的西瓜。
脑浆,头骨四处炸裂。
重骑兵的矛是铁矛,一击就能砸死一匹马。
更何况是一个人。
“大哥!”
珈刚大吼
着,冲上前去。
“还有谁要找死!”
骑兵怒吼一声。
珈刚的脚步瞬间就想黏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身边兄长却还在冲,珈刚转身便拦住他们。
骑兵见此,眼中便流出一股嘲讽。
策马扬长而去。
待得他彻底远去。
珈刚这才松开手。
“你干什么?”
“你这没卵的东西!”
“阿爹死了,你却不敢报仇!”
“你废物!你个废物!”
兄长们粗鲁的辱骂着他,紧接着便踢倒在地上,拳脚如狂风暴雨落在他身上。
珈刚蜷缩护着头,任由打骂。
等兄长们打累了,珈刚才忍着痛爬起来。
“气消了吧。”
“先安葬阿爹和大哥…”
二哥听到这话,血气瞬间涌上头,朝着他破口大骂:“你…你是畜生吗?”
“阿爹死了,大哥死了,你竟一点也不悲痛?你还是不是人。”
珈刚抹去嘴角血丝,红着眼道:“我不悲痛?那是我亲阿爹,亲大哥,我会不难受吗?”
“难受就要像野兽一样上蹿下跳,失去理智吗?”
“你们刚才要是都冲上去报仇,我现在就要多挖你们的尸坑!”
“他是什么,他是骑兵,他穿着刀枪不入的盔甲,手里是杀人的武器。”
“我们有什么?你看看自己有什么?”
众人闻
言,皆是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们身上穿的,不过是从羊身上薅下来的毛,做成的棉袄,手里拿着的不是赶羊的木棒,就是鞭子。
这样的武器冲上去,下场就跟大哥一样。
不是被打爆,就是被扎死。
人都死绝了,还谈什么报仇?
“可是……可是……”二哥还想争辩。
珈刚低吼,“没有可是!”
“阿爹生前经常教导我们,碰到任何事都不能失去理智,否则人就变成了野兽。”
“老虎,豹子它们都是这么被人猎杀的。”
众人大为震撼。
阿爹常说,珈刚是他最与众不同的儿子。
以前他们只以为,阿爹偏心。
现在真切感受到了。
珈刚跟他们确实不一样。
“阿弟,你说吧,该怎么做?”
“我们都听你的。”
兄长们都围了上来。
珈刚眼中杀意澎湃,咬牙道:“我们要先通知各部族,告诉他们雄主遭朝廷谋害。”
“想要报仇,就要团结!”
“草原是长生天的后代,我们有祖先神灵保佑,只要我们团结,就能战无不胜。”
……
深夜。
梧桐苑。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秦赢背负着二人,眼中杀意早已蓄满。
这二人,正是白天跟踪狐平云和王立德的乞儿。
“回禀殿下,
字字句句,绝无虚假。”
“属下愿拿脑袋担保。”
秦赢眯起了眼。
好你个王立德。
竟敢密谋造反。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
当初灭了萧家,罪名就是谋反。
现在王家又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岂不美哉。
“你们两个,每人赏黄金一百两。”
“今夜便调往监察院任职。”
秦赢说完。
二人当即跪下磕头,激动不已。
“谢殿下,多谢殿下。”
他们千恩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