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对方的心情。 于是他默默走到她旁边,却被她抬头瞪了一眼。 “……干嘛?” 堪称虚张声势的一眼,甚至眼眶中的水光淋漓间,还泛着藏不住的淡淡红色,鼻子也有些红红的,像只没长大的鼹鼠。她的额头上也有些红印,是刚刚被他的枪|管顶着留下的痕迹。 琴酒认真思考了一下,平时身边的人对“在哭的人”都是怎么处理的来着?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身旁的人一般有三种反应。 “再哭大声点”、远远走开,或者……直接开|枪。 ——他一般是第二种和第三种之间看心情切换。 他于是开口:“再……” 对方却已经不耐烦了,直接拿着刀“唰”一下对准了他,就是这哭得通红的表情不太有凶相,只给他色厉内荏的感觉。 “再哔哔就滚蛋!” ……好吧。 他治好住口,默默将撕下的包装纸扔进垃圾桶,然后将速食便当放进了微波炉里。 津木真弓正烦躁着,听着他的脚步声走到客厅,顿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在她旁边停下,然后在她手旁的料理台上放了什么东西。 她侧头一看,是一盒纸巾。 ……和一沓一万元纸币。 再抬头时,这大哥又回到了沙发上,继续退休老大爷似的看着社会新闻。 她又看了看旁边的纸巾和纸币。 ……发生了什么? 她放下菜刀,将切好一半洋葱扔进锅里,开火。 ……这品种的洋葱真的太辣了,熏得她眼睛疼。 * 吃完饭后,那杀手大哥率先站了起来,把津木真弓面前的碗一起拿过,走到水槽边打开了水龙头。 ……津木真弓觉得不管过多久,她应该都习惯不了“一个杀手帮自己洗碗”这件事。 她开口:“做家务也别想抵消住宿费。” 琴酒没理她。 但反正她把话甩出去了,以后别想不给钱。 她回到沙发上窝着,一边翻着手机一边想起了什么,随口道:“你觉得刚刚那个外卖员是谁的人?” 她的脾气向来直来直去,事情揭过便不会再对她产生影响,现在提起刚才的事也没什么特殊情绪。 琴酒洗碗的手一顿,抬眼看了一眼津木真弓,她正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刷着手机,看上去已经恢复了正常。 “警察的人。” 以防万一,他们刚刚都没到门边查看猫眼,但按照琴酒的了解,这只有可能是警察那边的人。 ——毕竟如果是组织的人,可不会这么“文明”。 ……不,也不对,组织里倒是也有那么几个“文明人”。 津木真弓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大概是申请不到搜查令,又不好大张旗鼓地折腾,就派了人上来试探。” 她将抱枕在手里捏了捏,思索道:“不行,得想个办法支开他们,我再过十天就要开学了,开学前还有社团招新活动……我下星期还想好好过生日呢。” ……虽然琴酒很赞同她的前半句话,他也没时间在这里和警察耗着,但是这后半段…… 开学、社团活动、过生日…… ——这种对于他们来说仿佛是两个世界的活动,乍然出现在对方的口中,听上去突兀又不真实。 但津木真弓没觉得,她十分自然地将两者混为一谈,甚至在思索平衡的方法。 半晌,她站起身来,甩开手上的抱枕:“有办法了!” 琴酒就见她走到冰箱旁边,打开冰箱门,拿出了用剩的半颗洋葱。 “阿、阿嚏……要命,真的太冲了这味儿。” 琴酒停下洗碗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所以你刚刚哭,是因为切了洋葱?” 津木真弓将洋葱塞回冰箱,揉了揉通红的双眼,操着软糯的鼻音,奇怪地看向他:“对啊,不然呢?” 琴酒:…… * 五分钟后,正在楼下苦哈哈地啃包子的松田阵平看着安室透发来的短信,一个一个对照着自己觉得有嫌疑的门牌号,思索着对策。 看上去都很正常,但却又都有可疑的点。 而其中最令他奇怪的,是15楼的那个小姑娘。 安室透说她不在家,可他明明在她回家后就没见她再出过门。 就在他即将开始怀疑上对方时,正对着便利店的公寓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的小姑娘慌慌张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