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萧昭文?”
方永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萧昭文的摸样。
说起来,自己能和阿奴重新团聚,阿奴能有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都是萧昭文的功劳。
如果不是萧昭文把阿奴带回了皇宫,他不一定能把阿奴的身份隐藏到现在。
“那就去一趟吧。”
阿奴应声穿起了衣服。
“夫君自己收拾,阿奴先去给皇奶奶请安。”
看着发丝凌乱,只批了一件外衣便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的阿奴,方永思绪复杂的叹了口气。
短短不到一年,阿奴的心机和手段,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衣装得体,是大家闺秀的基本素养。
阿奴这副摸样,是故意做给太皇太后和天下人看的,是在让天下人知道,她已经和方家次子同房了。
这副打扮走出房间,不需半日,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初来乍到,他需要一个名扬京城的机会。
方永思索片刻,对着房间大吼了一声。
“甄德帅!”
屋外传来阵阵脚步声响动。
方永穿好衣服的时候,甄德帅才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门外。
“主公,您找我?”
“我们店里现在有多少现钱?”
“主公,您说的我们店,指的是这家食为天,还是……”
“当然是食为
天了。”
“把所有散银和铜钱加起来,换算成黄金约莫有二十万两。”甄德帅老实答道。
方永点了点头,继续道,“让人把所有现钱装到马车上,然后把马车拉到门口等我。”
“另外,让定彦平和贺子尺收拾收拾,和我去一趟聚贤阁。”
甄德帅应声离开。
食为天底楼坐满了宾客。
重新梳妆打扮过的阿奴正坐在太皇太后身边吃面,周围的客人也在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吃食。
不过今天的客人和往常有些不同。
有头戴官帽的老者,有身穿战甲的壮年,有穿金戴玉的千金大小姐,也有外表邋里邋遢的乞丐。
这些人身份不一,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都是太皇太后的人。
让这些人来客栈吃饭,既是一种恩宠,也是对一种示威。
方永无视众人,泰然自若的走到太皇太后声旁,不卑不亢的施了一礼。
“阿奴,我们该走了。”
“哦,好。”
阿奴起身走到方永身旁,主动抱住了方永的胳膊。
方永对着太皇太后再次一礼,转身走向食为天大门。
虽然没有谈话,但方永心中早就和太皇太后达成了默契。
太皇太后主动从深宫出来,并且带着自己的势力来食为天坐镇,给足了他这个方家次子牌面,而太皇太后想要看到
的,无非是他的立场。
只是,他现在还不敢站队。
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地方,哪怕走错一步,都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老师的路还没走完之前,他不会做出任何选择。
食为天大门外,停着四辆掀去顶棚的马车,车上分别装满了银票、黄金、白银和铜钱,由季布带领的二十名家兵全副武装守在在马车周围,让围观的百姓不敢轻易上前。
方永指了指定彦平和贺子尺,又指了指站跟在身边的甄德帅。
“你们每个人,分别爬到每辆马车的上面去。”
方永拉着阿奴的手走到装满银票的马车前,又叫人搬来高凳,踩着凳子坐到了装满银票的马车顶上。
坐稳之后,方永看了一眼倚靠在身旁的阿奴。
二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的拿起了马车上的银票。
“撒币咯!”
一声高呼,方永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的一大把银票扔向高空。
马车缓缓向前,雪花带起的微风使得银票随风飘荡。
街道上的人群像是发了疯一样,瞬间向马车涌来。
方永身后。
坐在装满黄金的马车上的定彦平明白了方永的用意,连忙抓起了马车上的金条和碎金子,奋力扔向周围。
贺子尺几乎同时和定彦平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把车里的银锭和碎银子抛向高空。
“我家主公今天高兴,给咱们京城百姓拜早年啦!”
众人像是不把钱当成钱一样,疯狂的把马车上的东西往外甩,唯独坐在铜钱堆里的甄德帅哭红了眼。
当初开创食为天的时候,方永说过食为天的利润会和自己三七分账。
换而言之,现在撒的钱币中,有接近六万两黄金是属于他甄德帅的。
六万两黄金,少说也得买八百个媳妇儿了。
“这特娘的都是我的钱!”
“我的钱呐!”
“别抢了。”
“你们别抢了。”
“这是我的钱,求求你们给我留点儿吧……”
甄德帅鬼哭狼嚎的叫喊着,然而越是叫喊,越是让周围的家兵不满。
跟随在一侧的刘牢之大刀挥舞,直接在马车上砍出了个大窟窿,装满铜钱的马车像是冲破堤坝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