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朴实无华。 偌大的房间中只坐了六个人,每个人身后都挂着一幅画。 身居高位的老者身后挂着儒圣孔子,另外五人身后画像分辨是道家老子、法家士匄、兵家武圣姜子牙、医家扁鹊,以及盛行的佛门释迦摩尼。 在座的六人中,除了身穿紫色蟒袍居于高位的老者没有明显的文化标志外,另外五人皆是和身后悬挂的画像穿着相似的服饰。 儒、道、法、兵、医、释。 六个人。 六种文化。 六种信仰。 六双眼睛的注视之下,方永只感觉泰山压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身后房门合拢的同时,高堂之上传来了声音。 “上前说话。” 毫无感情的声音像是天神的命令,方永双脚不受控制的走上前。 一步。 方永心惊肉跳,心脏抑制不住的砰砰跳动。 两步。 方永双脚开始颤抖,站立不稳。 三步。 方永弯腰低头,连挺直腰杆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四步。 冷汗顺着脸庞滑落到地上。 方永身上的衣服湿得透底。 直到踏出第五步,方永终于顶不住六人的压力,浑身发软的跪在了地上。 “学生方永,拜见各位老师。” 方永叩拜之际,端坐高堂之上的老者终于开口。 “吾乃海陵王,姓萧,字昭文,添为宗人府宗正。” “本王受陛下钦点,前 来坐镇除夕诗会。” “吾等皆是百家中前六家的杰出代表。” “这诗会的最后一轮,吾等六人会轮番问你一个问题。” “每个问题你有一盏茶的时间考虑,也只能用一句诗词作答。” “半个时辰后,不管是否回答完毕,你都要退出房间。” 萧昭文说着,拿起了方永在遴选时写下的文章。 “试问这位儒生,何谓大同?” 如同雨点一般的汗水不断从脸上滴落下来。 在泰山压顶般的压力催使下,方永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思考问题,只能凭借脑海中固有的意识作答。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幼。” 萧昭文闻声点了点头,向身侧端坐的老者做了个请姿。 手持拂尘的老者开口询问道。 “在小友心中,什么是道?” “修心寡欲观自在,松下清斋念无为,是在下认知中的道家处事方式。” 方永刚刚作答,第三位老者的问话接踵而来。 “请问小友如何看待我大隋的律法?” 方永应声道,“百卷诗书难治国,先攻法律更齐家。” “呵……” 方永耳边传来一声冷笑。 不等方永反应,大椅上身披战甲的老将已经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 “读书学法就能齐家治国了,那要我兵家做什么?” 当头棒喝之声吓得方永浑身一颤。 直到这时他才终于 明白。 这根本不是什么六个问题,而是六家之争。 每一个回答,都代表着自己在这六家之中的立场。 讨好其中一家,就会得罪另一家。 在六家博弈中维持平衡,才是最后一轮的重中之重。 自己刚才的话虽然应付了法家代表人的质问,但多少有些贬低儒家和兵家作用的意思。 方永绞尽脑汁的冥想着,然而一片空白的大脑让他根本想不出两全其美的答案。 “一盏茶时间到了。” 突如其来的提示声吓得方永急忙开口。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老将愤怒的脸上露出些许震惊之色。 “好!” “好一句不教胡马度阴山。” “我大隋的将士,绝不会让西域胡人侵占大隋领土半步。” “齐家治国你们法家和儒家可以做到,但这平天下的大事,非属我兵家不可。” 老将器宇轩昂的坐回了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