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听到宫止的话之后,温竹森不禁有些恍惚。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究竟是宫先生想要追自己,还是他自己在追求宫先生。
不过面对要让爷爷跟宫先生解除法律关系的自家小叔,温竹森还是果断出手了。
“叔,冷静,有什么话就等到乖宝贝休息好了之后再说吧。”
鼎叔一直都是个事事以森森为主的慈祥长辈。
此番听到森森愿意为乖宝贝说好话,他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意见了,只傲娇地放下自己的小手表,“哼”了一声,不肯再看不争气的乖宝贝。
温竹森失笑着揉了揉奶娃娃的小脑袋瓜儿,又对宫先生重复了一遍:“宫先生?要不你将就着在这躺一会儿吧。”
他本来躺在病床上的时间就有点儿久了,也该下床走一走,活动活动身体才行。温竹森心想。
现在又能把床位让给宫先生躺一会儿,更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哪知宫止听完温竹森的话后,耳根的绯色又加深了几分,整个人看上去全然没有了素日里雷厉风行的集团继承人的冷戾神态。
“竹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宫止迟疑着问道。
不知道是真的没理解温竹森这话的意思,还是故意想让温竹森再重复一遍,总之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宫止的眼中漫上了些许疑惑,似是在十分真诚地等待温竹森的解答。
施重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家好友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架势,恨不能冲上去“邦邦”给宫止两拳。
但碍于宫止那一拳就能送他去见太奶的战斗力,施重还是十分平静地帮忙解释道:“温先生同意你追他了的意思。”
话音刚落,被强行架到了火上烤的温竹森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然而还没等温竹森想要针对施医生的这句话做出解释,站在床边的两人就一唱一和地配合了起来。
“竹森,我给你削个苹果吧,我削得小块一点,你吃得慢一点,”宫止看上去像是十支肾上腺素直接打在大脑里了一样精神,甚至还顺手拎起了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的自家小叔,“我给你削苹果,让小叔给你表演他新学的海豹舞,还有……”
他说着,还把目光落在了施重的身上,生怕自己的安排不能让温竹森的心情变得开心一些:“施重从小就很会跳女团舞,等小叔跳完了海豹舞,就让他给你跳女团舞解闷儿好不好?”
施重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也只能在宫止的淫威下,露出八颗牙齿对温竹森笑了笑,同时转头看宫止,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让爷爷过来给温先生打一套太极拳呢?”
沉浸在这样温馨和睦的氛围中,温竹森哪里还能说得出“刚刚并不是我本意”这句话。
不过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无论是听到施医生“替”自己做的决定,告诉宫止自己“同意”被追的这件事,还是这句
话说完之后,宫止开始颇为幼稚地对他说着车轱辘话这件事,温竹森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高兴。
相反,他十分明白,这是大脑对不曾违背心中本意而做出的最直观的反应和判断。
“阿止,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但是你先别激动,”施重知道即便自己这样劝说好友也是徒劳,这种状态下的宫止怕是一句无关于温先生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但他还是坚持着说完,“宫止,你真的不能这么熬,知道吗?”
见宫止果然不打算理睬自己的这番话,施重便巧妙地把“温先生”这三个字融入了话里,继续说道:“你要想清楚,温先生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你要是倒下了,可就不能照顾温先生了,如果你不亲自照顾温先生,真的能放心吗?”
听到施重的这句“含温量极高”的话,宫止总算是不再坚持,可还是有点儿舍不得离开温竹森的病房。
他四处望了望,像是准备在这病房里寻一个足够让他躺平的地方,随便休息一会儿就算完。
看着宫止这副与平日里展现给大众的、截然不同的样子,温竹森的心头涌上一抹暖意:“宫先生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有些东西……好像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改变。
温竹森言罢,宫止瞬间连半秒钟都不含糊,直接从窗边的沙发上站了起来,郑重道:“好的竹森,我现在就去休息。”
说完,他顺手夹起床上的奶娃娃,跟温竹森告别后,临走前交待了一句“我两个小时候就回来”,继而才离开病房。
眼看着宫止关上了病房门,施重总算是能松了口气。
“施医生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温竹森在某些方面是迟钝的,但在这些事情上,却是半点儿都不含糊。
正因为他看出了施医生的欲言又止,刚刚才让宫先生把小叔也一起带离了病房,把空间完全留给施医生。
“嗯,我也不说废话了,”施重去洗了把手,坐回到温竹森的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同时继续说道,“阿止出了车祸之后,身体上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后遗症,只是这头疼的毛病算是落下了,时不时就会出来叨扰一下他的生活,始终让人不得安宁。”
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