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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她都说了,她相信昭阳公主已经有了正确的判断,并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
重华宫前,贾琏并没有等太久,便看见王福迈着那二五八万似的步伐,不情不愿的走来。
“起吧,太上皇宣你进殿。”
“谢太上皇,谢过公公……”
贾琏面上感谢,实则内心清楚,肯定不是这死太监良心发现帮他通传了。
之所以跪在这里求见,是因为他笃定太上皇必然能够得到消息。
他才不相信,这王福能够在这重华宫只手遮天。实际上,但凡聪明一点的皇帝,也不可能让一个太监给堵住圣听。
更不用说,这王福都不是重华宫的掌宫大太监。
事实也正如贾琏所料,王福只是奉命出来传贾琏的。他心里也不忿的很,这贾琏犯了这么大的事,太上皇轻罚不说,居然还愿意接见他。
不过看贾琏对他态度变得如此客气,以为贾琏识时务了,他脸色好看了一点,但还是鼻孔朝天,淡淡的道:“走吧。”
殊不知,他在眼前人的心中,已经定了一个死字。
贾琏是第一次踏进太上皇的寝殿——重华殿。
初踏进来,给贾琏的第一感觉,不是庄重,不是威严,而是豪华,极端的奢华。
幽深宽阔的大殿,随处可见各种各样名贵奢靡的器具。在墙壁和金漆的雕柱上,裱满了各式书画和字帖。
虽然并非器物爱好者,但贾琏却知道,此间数以百计的陈设,每一件都可能是价值连城之物。
大殿的最北面处置有一高榻,此时正有两个老头在对弈。
其中之一,正是当日寿宴上见过的太上皇。他一身宽散的龙袍,斜靠着在榻内,背后有一对总角的小太监给他捶按着肩头。
在他的对面,一个老太监屈膝跪在鞋凳上,倚着龙榻侧着身子与太上皇对弈。
“回禀老皇爷,镇远侯贾琏带到。”
王福上前与太上皇通禀,待太上皇抬手示意之后,就规规矩矩的站到一边去了。
贾琏也适时叩见:“微臣贾琏,叩见太上皇。”
“嗯。”
太上皇显得漫不经心,棋盘上落下一子之后,头也不抬的问道:“你执意求见,所为何来。”
说完,不等贾琏开口,又补充道:“若是为了你和昭阳的事情前来,朕劝你想好了之后再开口。
朕念你素有才名,又是代善的孙子,这才对你网开一面。
你应该知足。”
太上皇的声音虽然不严厉,但一开口,就带给贾琏很大的压力。
这种平静中带着压迫的声音,足够说明太上皇的心意已定,不容其他人的质疑,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换作聪明或者胆量小一点的,这个时候就该按照太上皇的意思,乖乖跪安了。
但贾琏终究是贾琏,他纳首一拜:“微臣明白,多谢太上皇隆恩。
但微臣与昭阳公主两情相悦,真心相爱。太上皇仁慈,还望能够成全我二人。”
龙榻上,太上皇原本平静的面色微微一凝,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棋子,被重重的掷下。
玉质的棋子和玉质的棋盘相撞,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内显得异常凛冽。
殿内侍立的数个太监都不由自主的将头一低。
他们都知道,太上皇似乎龙颜不悦。
太上皇龙颜不悦,轻则有人倒霉,重则人头落地。
就连一直保持笑眯眯模样的老太监,也一时间将笑容敛去。只是令贾琏惊异的是,其在低头的一瞬间,似对他摇了摇头,并投来一个劝止的眼神。
若是贾琏猜的不错,此人应该就是重华宫的首席大太监。
他很确定他与此人没有任何交集,其为何此时表达善意?莫非,是昭阳公主或者元春的原因。
贾琏心里想着。
终究太上皇并没有发怒,而是在沉默中走了两个回合之后,道:“成全?朕若是成全你二人,又置天家颜面何地?
一个天家的公主,与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甚至还要夺人夫婿,传出去,世人必定议论不休,大损天家颜面。
这个干系,你可担当得起?”
说完,仍旧是不等贾琏回话,又道:“这样吧,看在代善的情面上,朕给你一个机会。
朕会下旨赐死王氏,然后你对外宣称王氏病故。
如此你们一个未嫁,一个丧妻,便也没有人会再议论什么。如此,既能保住天家颜面,又可以成全你和昭阳的婚事,你觉得如何?”
太上皇说完这般话,似乎想要瞧贾琏的反应,回头看了一眼。
贾琏面沉如水。
良久之后,贾琏抬头沉声道:“还请太上皇怜悯,给第二条路。”
太上皇早已没有在看贾琏,闻言笑道:“朕只给你这一个机会。这一局棋结束之前,告诉朕你的答案。”
太上皇轻飘飘的撂下这句话,便专心对弈去了,却不知道,底下的贾琏早已经双拳握紧。
他似乎有些明白,这位御极几十年的老皇帝,和宁康帝之间的区别了。
宁康帝虽有帝威,却是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