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明悟了不少,贾雨村这种人,不过是官场常态罢了。 若是必要且罢,若非便要,其实留着或许更好。 以其二甲进士的功名,十余年宦海沉浮的经历,自身不俗的才能,以及与贾家的渊源……实在是作为贾家在外爪牙的不二人选! 当然,这也要看是谁来驾驭了。 原着中贾府将贾雨村运作到顺天府的位置上去了之后,贾赦那个脓包就与贾雨村走的很近,却只是被贾雨村玩弄于鼓掌之上,成为其攀登顶峰的垫脚石,最后反噬贾家。 贾琏当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 如今的贾雨村官位虽不错,已达三品,但根基还薄弱的很,大可以利用。真要将来有威胁了,再除去不迟。 当然这都是后面要考虑的事情,今日他可是有事相求来的。 简单客气完之后,贾琏对贾雨村道:“想必雨村兄也知道,当年我在南京,曾从拐子手中救出来一个丫头。 经过我询问,那丫头回忆起,其原籍乃是苏州,家住十里街,其父姓甄。问及具体地址,只知道家旁有个不大的寺庙。 后来我偶然从雨村兄旧相识的口中得知,雨村兄当年金榜未中之前,也曾客居苏州十里长街,而且正与一户姓甄的人家有旧。 从那人口中只得知,那甄家当年因为一场大火,烧的人离家散了,他也不知道那户人家的去向。 我此番前来,就是想要问问雨村兄,你这里可有什么消息,若是有还烦请告知,小弟不胜感激。” 贾雨村闻言,甚觉得奇异。 首先他未中进士之前,“客居”苏州的事,这些年从未与旁人说过。毕竟那是他最落魄的时候,贾琏客气说是客居,实则他自己知道,那是流浪。 贾琏竟然能够遇到他的旧相识,还知道了这件事? 第二,苏州十里街,家旁有个寺庙,还姓甄,必是当年的甄士隐一家无疑了。 他当然也知道,甄家独女,当年被拐子给拐走了。而甄家,也因为葫芦庙一场大火连累,被烧光了家资,从此搬迁他乡之事。 至于贾琏当年从拐子手中救过一个女孩的事,他也知道。毕竟当时他是和贾家接黛玉的一行人,一道入京的,所以听说过,只未曾见过那女孩。 岂能想到,天底下竟然有这般巧合之事,那个女孩,竟就是当年恩主甄士隐的女儿? 这无法不令贾雨村心中产生一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敬畏。 不说甄士隐当年对他的知遇之恩,就说后来他官居大如州,从甄士隐之妻封氏手中,纳其丫鬟娇杏之时,也是允诺过,为其寻找女儿的。 虽然这些年他早就忘了这件事了,谁知道,贾琏今日竟会找上门询问甄家之事。 深吸一口气,贾雨村说道:“愚弟客居苏州之事,鲜少有人知道的,敢问世兄,我那位故人,究竟是何人?” 贾琏将贾雨村的神态变化看在眼中,内心一笑。 “他的名字不值一提,说出来你可能也不知道,他只说曾经是苏州葫芦庙里的一位小僧,曾有缘服侍过雨村兄一段时日。” 贾雨村闻言,便猜测,应该是当日葫芦庙里的其中一个小和尚,却想不起具体哪个。 毕竟都是十余年前的事了,而他也从未在意过几个小和尚。 只是心里未免有些不自在,想必贾琏也知道了,他曾经落魄到借居寺庙的程度。 知道贾琏的消息来历,贾雨村倒也不再犹豫,直言道:“不敢隐瞒世兄,当日在苏州之时,余确实结识过一位乡绅,姓甄,名费,号士隐。 那甄家,也确实有一个女儿,在三四岁之时,便被拐子拐走了。 只是不知道,世兄打听这甄家的下落是为何故?” “实不相瞒,当年所救之女子,如今已经是我身边的一个侍妾,我甚是喜欢,故而想要为其寻亲,聊慰其心。所以,雨村兄若是知道甄家人下落,还望不吝告知。” “哈哈哈,世兄果然是性情中人,竟肯为一侍妾费心寻亲,愚弟甚是敬佩。” 贾雨村呵呵笑了起来,知道结交人情的机会来了。 “正巧,我倒是果然知道甄家人的下落。 当年我侥幸得中之后,被朝廷外放为官,曾任大如州,便遇到了那甄家娘子,打听之下,才知道当年我离开苏州之后,甄家女儿被拐,甄家也因一场大火烧光,所以搬迁到了岳丈家里。 我当日也曾见过那甄家女公子的,也顾念当日甄家恩情,发动人手帮甄家寻找女儿,却一直苦无线索。我心中的还暗自愧悔,那般乖巧可爱的一位小姐,竟落入拐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