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华璋好笑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匈奴人的黄金品质不够好。” 匈奴人冶炼的水平不高, 这就导致无论他们那里无论是金还是银都不够纯,至少在他们眼里不行。 菟裘鸠当然也知道,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敢用黄铁来充当黄金, 然而就算这样也是他们大赚特赚啊。 双方都再一次表达了对交易的满意。 菟裘鸠看着右贤王想了想说道:“我们大秦喜欢用契书来约束彼此,若是违背契书就要受罚,然而你们匈奴没有文字,为了确定你们的诚心, 不如你们送一位质子过来吧。” 他说完这句话嬴华璋和扶苏都有些诧异, 只是他们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之前在商量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要质子的打算, 要来做什么呢?质子应该是送去咸阳的, 可他们不能让咸阳知道情况,可放在云中郡也不合规矩。 扶苏原本想要张口却被嬴华璋不动声色的拦了下来, 嬴华璋知道菟裘鸠绝对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他不会不知道质子的麻烦, 但他还是这么做, 那只能说明他想要的人比较重要。 右贤王听后表情一僵, 刚刚商谈的气氛很好让他几乎忘了他们是战败一方。 他犹豫了一瞬咬牙说道:“我需要询问单于才能做决定。” 菟裘鸠微微一笑:“放心, 我也不为难你们, 只是想要跟陛下有个交代而已, 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跟我们云中郡一样迫切希望和平。” 右贤王:…… 实不相瞒,没看出来,我们虽然派人过来劫掠, 但也没打算打到咸阳啊, 他们是直接就奔王庭去了。 右贤王查了一下秦兵的路线, 对方是一点冤枉路都没走,除了必须绕开的戈壁山脉之类的以外,用最短的时间到达了他们的王城, 这要不是早有预谋,他把脑袋摘下来! 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反驳,只好忍气问道:“那……郡尉的意思是……” 这位他可不敢得罪,据说出去把他们王城城墙给拆了的那位还只是郡尉的手下,而且传闻这位郡尉白手起家灭了一国,是个狠人,不能得罪。 菟裘鸠微微一笑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们,听闻头曼单于长子冒顿曾送往月氏为质,既然如此,不如便再送来大秦为质吧。” 右贤王听后顿时松了口气,相信菟裘鸠是真的没想为难他们,他将身后的少年往前一推说道:“如此也好,这位便是冒顿王子,为表示我们诚意,冒顿王子便留在大秦为质。” 反正头曼单于对冒顿王子也不是很满意,单于现在更宠爱他的小儿子,也想把单于之位传给小儿子。 嬴华璋略微挑了挑眉,再次确定菟裘鸠肯定有他的目的,毕竟他们都不知道头曼单于有几个儿子,长子是谁,然而菟裘鸠却十分清楚,还点了对方的名字留下来。 他决定等宴会散去之后便去询问菟裘鸠一番。 菟裘鸠也没想到冒顿也跟着过来了,此时冒顿平静的站在那里,哪怕被送出去当质子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仿佛已经习惯被如此对待一样。 菟裘鸠认真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的眼睛呈琥珀色,皮肤也比较黑,身形看上去十分淡薄,也不高,应该年纪还不大。 不过他可不会因为对方如今的弱小而轻视,这可是个狠人,鸣镝弑父这种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就那个训练过程连爱马和妻子都能舍弃,也可以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了。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凶狠,菟裘鸠也不会这么拐弯抹角的把人给留下,最主要的是他还有那么一点才干,等他干掉东胡统一草原之后,手下骑兵就三十多万,对中原的威胁太大。 匈奴人走后,嬴华璋跟菟裘鸠两个人牵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要一叙分离之苦,就听到了敲门声,门外扶苏说道:“开门。” 嬴华璋停了一会,认真思索了一下殴打兄长被亲爹知道会不会挨揍。 菟裘鸠松开他过去给扶苏开门问道:“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大家都累了一天不赶紧去休息,跑到这里来打扰他们做什么! 扶苏仿佛没看到他弟弟已经攥紧了拳头随时可能动手的样子,低声问道:“那个冒顿王子,你为什么要把他留下来?” 菟裘鸠顿了顿,他之前也是临时想到了这件事情,虽然冒顿要到公元前一七四年才会去世,距离现在还有个四五十年,但作为头曼单于的长子,他应该已经降生。 菟裘鸠其实也是随口一说,反正他当时用的是听闻,若是说错就直接推脱说消息不准确就好。 结果没想到冒顿居然跟着过来了,并且年纪也不算小——他之前了解过,冒顿今年十一岁。 听上去不大,但是在匈奴,这个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