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捕头摆摆手,为难道:“并非舍不得下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然是皇亲国戚犯了罪我也敢拿下,我钱某人可是秉公执法之人,只是里面有一位女子是我们白城令女儿云芊芊,小丫头被找回来是便混在其中,也不愿跟着大人回家,挺可怜的,所以我等对云小姐比较关心。” 白城令女儿云芊芊,是他顶头上司的女儿,从小流落在外又是白城令云千舟独女,白城令云千舟甚是宠爱。 韦应笑了笑,看着被压迫着的小男孩儿问道:“小家伙,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偷我的纳戒?” 小男孩儿脖子一昂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是小黄瓜!” 韦应打趣道:“好小子,偷了东西没有半点悔改之心,按照大周律法,该如何处置啊,钱捕头?” 看着对方和善的面色,钱捕头以为他听进了自己刚才的话,现在不过是吓唬吓唬小黄瓜,装模作样思考了一阵,道:“十两白银一下监禁三年,十两银子到一百两银子监禁十年,徙一千里;按照公子丢失了几百两银子的数额,该监禁二十年,徙三千里,挖煤挖坑干活赔偿失主。” 韦应故作恍然道:“既然如此,小黄瓜应该收监回去,然后流放三千里,拉去挖矿对吧!” “理当如此!”钱捕头点点头,到了这个地步,小黄瓜的处理程度其实也就是韦应一句话的事,毕竟韦应非富即贵,窃贼不过是一无身份背景的小孩儿,白城令肯定会参考韦应的态度进行判责,而且白城令不喜欢自家女儿和一群孤儿混在一起,早就想处理了。 韦应道:“小黄瓜,怕了吗?” 小黄瓜梗着脖子,道:“我才不怕,不就是干活吗?我有的是力气,总好有个吃饭的地方。” 看着他得意扬扬的样子,韦应不乐意了,偷我东西还这般嚣张,冷笑道:“没关系,我打通关系找到你挖矿的地方,让你每天都有饱饭吃,长得结结实实的,让矿工有事没事儿抽你鞭子,让你一天十二个时辰一直挖矿,挖了矿还要挨打;生病了给你找医生,让你想死都死不了,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小黄瓜面色一白,混迹社会低声好几年,他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眼前面白无须的公子,看上去就让人心寒,忍不住扑哧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越来越来,里面忽然冲出来了一个女子,也是穿着粗布麻衣,带着乞儿帽子,脸上脏兮兮的,一双眼睛很是灵动。 麻衣之下,是雪白的肌肤,透过衣襟看去,里面波澜壮阔,若是洗剥干净,又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韦应忍不住一乐,倒是个好看的女子。 云芊芊刚走出来,便厉声喝道:“钱捕头,又来欺负我兄弟是吧!谁给你的胆子?” 小黄瓜对着钱捕头吐了吐舌头,气的钱捕头想要生气却碍于云芊芊当面,只能委屈的低头解释:“小姐,不怪我,这小家伙手脚不干净,现在失主找上门来了,我也只能按照律法办事。” 云芊芊这才注意到身旁有一名剑眉星目的公子,容颜俊美无双,实在好看得紧,围绕着少年走了两圈,不是啧啧嘴。 韦应猛地一敲额头,打得云芊芊捂着头连声叫哎哟,“怎么,看够了边说说这件事怎么解决?” 云芊芊痛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小黄瓜对着韦应张牙舞爪想要帮着云芊芊报仇,只是被云芊芊拦了下来,一边拦着小黄瓜一边笑着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意几百两银子的人,咱们交个朋友,这件事便算了如何?” 韦应摇摇头:“不行,我的钱凭什么要白白送人,被人盗走之后还不允许我的找回来?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云芊芊皱眉道:“你缺钱?不过四百多两银子而已。” “四百多两?而已?”韦应冷笑道:“四百多两是一家三口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财,我凭什么不要,纵然是对我来说不足九牛一毛,但我的就是我的,我没有开口,别伸手来拿,否则就要付出代价。” 将代价二字咬得很重,即便是遇到过诸多凶恶之徒的钱捕头,听了心头也是一寒。可一边是外来的公子哥,一边是白城令的独苗千金,不用说也知道该如何选择。 云芊芊道:“你凶什么凶,大不了我陪你便是。” 韦应低笑着,几百两银子并不放在心上,可是有人对自己伸手,很是让人不喜,对小黄瓜没有特别的厌恶,只是不喜欢这种行为,既然做出了让自己不喜欢的行为,恰好这种行为又在法律的规定之中,便按照律法行事。 “钱捕头,按照律法行事吧,我也不欺负他,走正常程序。” 云芊芊道:“我爹是白城令,他听我的话,我让他放了小黄瓜,便会放了小黄瓜。” 韦应诧异,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