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节课,魏玄衣还是没坚持下来。院子里,钟悟尘说得口干舌燥了,也没等来茶水,就让顾渊进去看一眼,等进了屋子,就发现魏玄衣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顾渊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魏玄衣是怎么想的,非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他从藏天玉中找出一件大衣,盖在了魏玄衣的身上,然后拎着茶壶重新走了出去。
而钟悟尘就仿佛未卜先知似的,笑呵呵道:“那小丫头睡着了?”
“嗯。”
“早就看她听不下去了。”钟悟尘摇了摇头。顾渊笑着说:“先生不如让她明天别来了。”钟悟尘深深看了她一眼,幽幽道:“我可不做这个坏人,她爱来就来,叽叽喳喳跟个小麻雀似的也挺有意思。再说了,她又不是冲着我来的。”顾渊:“……”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而通过这第一节课,钟悟尘对于这三个年轻人也多了一些认知。他对顾渊当然是非常了解的,脑子够用,心智也成熟,而且能沉得住气,唯一不足的,就是缺少锤炼,在很多问题上看得还不够透彻。
而在这一点上,孔白禾做得就比较好,特别是上课的时候,孔白禾就像课代表一样,往往是第一个领悟他意思的,而且可以做到举一反三,并且直接切入细节。
至于魏玄衣……四个字,不提也罢。顾渊和孔白禾,可以说是各有特点,孔白禾当然是要聪明一些,而且心思重,可能是和生长环境有关,兴许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在被算计或者被别人算计。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孔白禾肯定得多长几个心眼子,他更愿意把人想得阴暗一些,看事情也愿意看到更深层次,做事情的时候,只要能够达到目标,他也愿意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法。
这是打仗所需要的。而顾渊则不同。顾渊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字,
“正”!大多数情况下,特别是在现在这个年代,当一个人过于
“正”的时候,往往生活会让他不停吃苦头,就仿佛一个理想主义者,处处受到生活的鞭笞。
不管怎么看,这似乎都不是一个优点,可事实并非如此,纵观历史,随便从历史长河中捞起一位青史留名,做出过重大贡献的,其实都是一个
“正”字,混市井,不该太正,可如果想要成为一个掌舵人,就必须要正,有一个正确的想法,正确的理想,对这个世界也要有正确的认知,只有这样,才不会偏离航道。
而且,钟悟尘能感觉到,顾渊从一次次的磨砺中已经加深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可难得可贵的是,他依旧能够坚持本心,从来没有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这是钟悟尘最欣慰的。
别的都可以慢慢来,只有这一点,是得天独厚,别人教也教不会。钟悟尘认为自己有因材施教的本领,不管顾渊还是孔白禾,他都能够找到相对应的教学方法,至于魏玄衣……明天给她在屋子里安排一张小床吧,免得趴桌子上睡再感冒了,这也是钟先生唯一能为孩子做的了……叫醒了魏玄衣,三人一同离开武道学院。
回去的路上,顾渊开着车,对着孔白禾还是好一通夸赞。
“我之前就说,孔白禾你比我聪明多了,就看先生今天的反应,估摸着都后悔了,他要是先认识你,收你做学生,该省多少心啊!”顾渊眉飞色舞道。
孔白禾看了看顾渊,笑着说道:“你真这么想?”
“不然呢?”
“那为什么之前钟先生也没想着赶紧收下我当学生呢?”孔白禾问道。顾渊愣了愣,哈哈笑道:“那能因为啥,你来晚了呗!先生本来就是个怕麻烦的人,当初收下我当学生,那都是头脑一热,估摸着当晚就开始捶胸顿足后悔起来了。”看书溂孔白禾摇摇头:“顾渊,你高估我了,也低估你自己了,钟先生心里明白,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大夏国大有人在,但是像你这样的,遇到了就得紧紧抓住,我们不一样的。”顾渊瞥了孔白禾一眼,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是不是心里觉得,我把你捧太高了?”孔白禾说道,
“还真不是,钟先生愿意让我听课,是觉得我以后能够帮到你,不然的话,他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你也不想想,钟先生是什么人?他的眼界可不是你我能够想象的。”顾渊认真琢磨了一下,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他的觉醒有些突然,以至于就算成为了超凡,他一时半会也没有适应这样的身份转变,可现在仔细想想,自己成为超凡到现在也没多长时间,却已经有了可以斩杀b级妖物的能力。
这样的进步,放在整个大夏国,都是难以寻觅的。他不是个骄傲的人,他对这个世界始终怀有敬畏之心,如果稍微有点成就就开始飘飘然,开始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会死得很快。
这个世界的危机永远都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想要小心翼翼地活下去,就得学会低着头走路。
“不管怎么说,孔白禾,我觉得你还是厉害的,先生说的那些,你总是能够那么快领悟,而且还能够明白先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