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土,以后大家有何颜面下去见陛下?!
连史书都要把他们定死在耻辱柱上!
他们本来就慌,太子没来上朝让他们慌上加慌。再有人把坊间传言的小道消息拿出来一宣扬,说是太子好像因为陛下的离世大受打击一病不起了。
这下连某些本来还稳得住的臣子也跟着慌了。
没了陛下,殿下好歹也能撑撑场面。要是连殿下也没了,大秦指望谁去?
桥松:?
怎么,我不算人是吧?
老臣们倒是非常淡定,他们对太子比较了解,对太孙也十分信服,完全不带怕的。
新贵们还是见识太少了。
这些年始皇帝就犹如正午的烈日,光辉又耀眼,将周围的明月和星辰都衬托得黯然失色。
偏又碰见太子和太孙主动避其锋芒,不显山不露水。一个虽然功绩卓越却仿佛仁弱可欺,另一个更是宛如饱受压迫的治国工具人。
殊不知太子是昭襄王二号那般的人物,他一手养大的太孙也不是什么善茬。
老臣们努力帮着桥松稳定局面,安抚受惊的群臣。但是效果似乎不太好,殿中仍然吵吵嚷嚷的静不下来。
那些人抓着先前的话题发散思维。
明明始皇帝驾崩的消息还没怎么传出咸阳,他们倒好,已经开始贷款焦虑起来。各地起义叛乱假设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他们亲眼所见。
活像是有群体性的被害妄想症。
韩信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搞没搞错?他这个大将军还活着呢!
他以前能打下月氏和箕子侯国,以后也能。他才五十多,还没老到上不了战场,真不明白这群人在惶恐什么。
吕雉和张良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个三公杵在这里安抚都没用,上首太孙殿下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了。再这么下去,谁都没好果子吃。
这群人太平日子过久了,约莫是对战争有点过分夸张的恐惧感。
陈平凑过来,小声问道:
“怎么办?”
控制不住局面,显得他们几个很无能啊。
张良正准备用点讨巧的手段救场。
忽然听见一道蕴着寒冰的声音从斜前方的
后殿传来——
“没了始皇帝,诸位就不会理政了吗?”
便见太子在侍者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踏上了高台。通身裹挟着肃杀感,迫人的气势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
殿中瞬间落针可闻。
太子还穿着素色的孝服,无需威严的玄袍辅助,光是站在那里就叫人不敢直视。扶苏放出了收敛了多年的气场,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仰视着高高在上的太子,恍然意识到这人即将登基成为大秦下一任主人。
此时此刻,他们好像看到了另一位始皇帝。自小跟随始皇长大的太子身上,满是陛下的影子。
吕雉叹息一声。
气场全开的殿下,原来与陛下那么相像。
本该如此,他们从来就是一对很像的父子俩。从个人喜好到政治主张,太子扶苏一直都是始皇帝的传承者。
扶苏冷冷逼视着下面的所有人。
众人仿佛又一次感受到了半年前那次,始皇帝用眼神扫视全场的压迫感。
只是当时因心虚而下跪的人只有零星几个,如今却是一连串的“扑通”声,殿中很快跪了一地。
方才危言耸听的臣子一个都没落下,全都吓得五体投地,不敢再开口。
韩信嗤笑一声,往前迈了一大步:
“殿下!末将愿为殿下北征西域、西征羌戎、东征箕子侯国!”
他们不是担心这几个地方反叛吗?有他在有什么好害怕的,不知所谓!
扶苏:……
扶苏摆摆手让这个破坏气氛的憨憨将军先稍安勿躁,人家还没造反呢,你不要整天想着去打人家。
他又转头看向儿子,质问道:
“孤让你来主持朝会,你就是这么主持的?”
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要他亲自出面来弹压众人,要你何用!
桥松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他又不能顶嘴说父亲你来的不是时候,我本来都准备好好收拾他们了。他要敢这么回答,不敬长辈的帽子就得扣下来了。
所以只能杀气腾腾地看向那群没事找事的臣子们。
桥松咬牙切齿地回应道:
“父亲放心,我一定将他们‘好好’整顿一番。”
臣子们心中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这个平日里被他们小瞧了的太孙,似乎不是个善茬啊……
因为父亲留下的臣子过于奇葩,扶苏迅速从悲伤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守灵七日无事发生之后,他便干脆着手整顿官场。
在扶苏出马之前,桥松已经开始了第一轮整顿。父子俩双管其下,很快弄得咸阳上下苦不堪言。
火力全开的白切黑父子俩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受得了的。
玄宸宫中始皇帝棺椁的停灵大殿迅速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真情实感哭他的人。
——太子殿下和太孙殿下太可怕了!他们简直不是人!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