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部落里多待几年,既能给大秦立功,等她功成身退回来时,大秦应该也差不多开始出现女官,她直接入朝。
只是不知蔓愿不愿在戎人部落多待几年,倘若不愿,扶苏也不强求。
诸戎如此急需经商的人才,稍微运作一番就能让合适的商人被目标部落给“掳走”,成为新的军师。
信送出去之后,扶苏就开始专处理国内政务。闲暇时间回来默写秦律,花数日总算写完。
这天午间,扶苏带着一沓装订成册的新秦律回到正殿。
秦王政刚用完膳就见儿子出去取个东西,好奇地望过去,发觉是个没见过的新玩。
秦王政便询问道:
“这是纸?”
扶苏在忙活造纸一事满朝皆知,众人一开始对长公子口中所的“更轻便廉价的书写载具”不当一回事。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携带轻便、造价便宜,长公子莫不是被匠人给骗吧?
最近是传闻有成品已经研制出来,但谁没见到,也不清楚是不是糊弄人的。
秦王政忙于政事没去过问这些,今日看到书册才想起来,这个应当就是纸。
扶苏将律书放在父亲面前,替他翻开:
“这一张张的皆为纸,用绳子装订成册,便于收纳。”
秦王政没着急去看内容,拿过书册仔细研究一番。片刻后满地点头,显然对这个新发明满。
这么小一份册子,重量几乎只和单根竹简差不多。是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写许多字,这么多字用十卷竹简怕是写不完。
秦王政忍不住问道:
“造价几何?”
扶苏答道:
“原料廉价易得,只需耗费些许劳力罢。若能令墨家继续改进打碎纸浆的工具,成本还能再降。”
扶苏接着起造纸十分耗费水源一事。
主要是造纸的过程中产生大量污水,需要处理一番,祛除杂质,才能将清水倒掉。而且最好不要随便倒入寻常河流中,避免污染饮用水。
应倒入特挖出来的沟渠,借此河流错开。再引沟渠里的水灌入大河而非寻常小河,依靠大河的自净能力解决这个问题。
造纸所用的水溶性污染原料无非是碱液一类的,在大江大河的巨量河水稀释下,基本就不剩什么。
至于初步过滤杂质时分离出来的废渣,是沙尘、纤维一类的东西。其实这个也拿来压制成不用于书写的“纸”,类似纸盒等。也能拿去燃烧充作燃料,甚至是肥料。
秦王政认真听着儿子详细缜密的安排,提几个问题。
例如碱液如何制取的,造纸成本不高,那碱液的制取呢?
扶苏也一一答。
其实碱并不难弄,冬日去盐湖寻找,直接就能捞到碱。寻常时期利用草木灰制碱,也不算麻烦。
盐湖虽然在西部高原比较多,但其实蜀地也有。大秦境内供应的盐不少就产自蜀中,取碱十分方便。
秦王政考教完儿子,这才满地下令提高造纸工坊的规模。而后重新翻开书册,去看儿子在里面写什么。
书中扶苏特用两色的墨,将修改后的条例区分开来。
秦王政初初查看时还没翻到异色的部分,只当儿子是抄一遍秦律。等看到修改过后的律令,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扶苏乖巧地等在一边,等他爹骂他胡闹。
结果等啊等,等到父亲缓缓翻完全篇、等到平日里开始处理政务的时间早一过去、等到自己蜜水喝数盏,也没等来父亲的一个眼神。
扶苏的姿势已经从态度端正的跪坐,变成半倚在桌案上撑着脑袋翻看奏折。
父亲今天看新律看入迷,只能他多帮着处理一些奏折。否则晚上还要加班忙活,不能早些休息。
秦王政放下书册时,就看见儿子这坐没坐的样子。
但是即便这么偷懒,看着也依然赏悦目。毕竟男子做什么是的,放别人身上叫颓废,放他身上叫慵懒。
秦王政:“……”
秦王政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是怎么把儿子养成这样的,不应当啊。
一本书轻轻拍在扶苏脑袋上,把他从边看奏折边打瞌睡中拍醒。
扶苏知犯错,肯定要被。立刻放下竹简坐好,一脸乖巧和无辜地看向父亲。
坐姿不好也就罢,自己还在看奏折的时候打起瞌睡。
虽然出现这种状况是因为下面呈上来的全是简单轻松的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