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前,你俩搬出去。” “年后,我就把这院子租出去了。” “不惜福,那就去过过苦日子,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才会觉得疼。” “青山,你也别觉得我小题大做。” “你换位思考,现在被造谣污清白的是琴秀,你还能轻飘飘说出那句大事化小吗?” “指不定,你就自己给她找根绳勒死她了。” “我话就放这儿,今儿也腊月二十四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足够你们收拾了。” “等一会儿,我就去大队报备一声。” “你们要是赖着不走,那我就把房子卖了。” “本以为之前那些话能让你们长长记性,踏踏实实安安稳稳过日子,是我高估了你们。” “海宏,你也别求情了。”老太太将目光移向林海宏,接着道“奶奶已经手下留情了。” “人做错事,总要受到惩罚。” “今日之事你也引以为鉴,害人之心不可有。” “你收拾收拾衣裳,书本,待会儿就跟奶奶和非晚一起回去。” “咱们收拾收拾西屋,搬进去个炉子,就能住人了。” “那屋子朝向不太好,但够大。” “非晚,去一起帮他收拾收拾吧。” 俞非晚点点头。 她在老太太的声音中听出了哽咽和自责。 王琴秀彻底慌了“婆婆,我真的知道错了。” “青山,青山,你快求求婆婆啊。” 窑楼破破烂烂,住的都是些无家可归的残疾人,老光棍,还有些迁移过来穷的盖不起房的外乡人。 敞亮的院子,她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跟那么多人挤在破窑楼里。 她这张脸还往哪儿放,以后还怎么做人。 一直以来,她在心里都是被人捧着的。 住着砖瓦房,儿子也争气,不愁吃不愁穿。 老太太凝眉“想好再开口。” “不选这一个,那就选散伙。” “你们努把力,加上你们手头的积蓄,三五年靠自己盖个小点的院子,还是可以的。” 林青山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下去。 散伙是不可能散伙的。 王琴秀撒泼打滚,扭曲爬行“婆婆,辛辛苦苦攒的钱是要留着让海宏去县城里用的。” 老太太不为所动“那你就在窑楼多住几年。” “或者,现在分钱,大年临头各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