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就像你之前说的那谁跟谁几天不见的故事,你可不能死读书啊。” 俞水山心领神会,默契十足“是鲁肃和吕蒙的典故,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只要你愿意学,我就愿意教。” 俞非晚鼓捣着面前的青苔,只觉得被猛的塞了一嘴狗粮。 但,她也终于相信了来自遗传的伟大力量。 怪不得她讲给萍萍的成语故事,萍萍只记住了形象有趣的故事,忘了成语本身。 原来,源头在这里。 “奶奶,爸妈,我饿了。” 俞非晚煞风景的开口了,打破了李兰和俞水山之间老夫老妻的温情脉脉。 俞非晚发誓,她绝对不是吃狗粮吃撑了。 她是温柔细心,考虑到该吃午饭了。 “厨房已经和好了面,去擀开切条就行了。” 老太太提醒道。 李兰爽利的笑了笑,一本正经道“我知道,这个时候可以用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你们想吃拉面、扯面,还是面片儿?” “粗细?” 俞非晚踊跃的表达想法“我喜欢吃细细的面。” “妈,别听非晚的,她口味奇怪的很,最喜欢吃煮出来一坨一坨的细挂面。”俞萍直起身体,反驳道。 俞非晚眯着眼睛笑了笑“西红柿炒鸡蛋配挂面,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俞萍晃晃肩膀,不能苟同。 李兰抿抿唇,挥挥手“家里好像没买挂面,大不了今儿中午粗细面都做,这又不费事。” “说起了鸡蛋,咱是不是能在后院搭个小鸡窝,养几只母鸡,不用多,三五只,下的蛋够咱们每天吃就行。” 旁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兰就自己先否决了“算了,还是再想想吧。” 巷子里,一院跟一院,几乎是只隔着一个狭窄的风道就墙挨着墙,离的很近。 养鸡,打扫的再干净,也难免多多少少有一些味道。 还是先处处,打听打听左邻右舍介意不介意,然后再做决定。 李兰在厨房忙碌着,俞水山又脱下干净的衣裳,换上旧衣裳,挥着锄头在屋子后的园子翻地。 其余人则是继续在拾掇着木凉亭。 厨房飘散着袅袅饭香味时,木凉亭缝隙里的杂草已经被拔得干干净净,四周阴凉处的青苔也清理完毕。 老太太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过段时间,咱们买壶桐油刷刷柱子和地板,防虫蛀还防雨水,看起来也能更顺眼些。” “等夏天了,也能纳凉。” 付婆子擦拭着额头上薄薄的汗珠,犹豫道“咱们能在后院种一个酸杏树吗?” 这是付婆子第一次主动提要求。 老太太明显更高兴了“行啊,怎么不行。” “你喜欢酸杏?” 老太太巴不得付婆子能像正常人一样有喜有怒,有需求。 付婆子蹙蹙眉,神情惘然又怀念“隐隐约约记忆里有一棵杏树。” 老太太眼睛一亮“你想起你小时候的事情了?” 童养媳,本来也是有家的。 “没有。”付婆子摇摇头“就是想起了一个酸杏树。” 老太太安抚道“没事儿,想不起也没事。” “过几日,咱就去看看有没有哪里卖杏树苗的。” “种杏树好,种杏树好啊。” “寓意好,代表着吉祥和喜庆,还能吃。” “你以后要像刚才这样,想说什么,想要什么,都别憋在心里,咱都是一家人,什么事都不能有商有量的来。” 付婆子眨眨眼“村里那院子卖了吗?” “我,我不是想把钱要回来,我是怕咱们这段时间花钱如流水,过些日子水山做手术钱不够。” “人命关天的事情,得备的充裕点儿。” “我也想有用。” 最后一句话,才是付婆子最想说的。 她也想变得有用,而不是只被照顾被可怜被同情。 “还没。” “水山找了专门买卖出租房子的人,虽然得出些佣金,房子卖出去以后得给人抽成,但咱省事些。” “毕竟那几户跟咱都是一个村的,咱出面扯来扯去不见得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