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的也是。”时钰尴尬的挠了挠头。 时钰语塞,颇有一种将登太行雪满山的无奈苦闷。 俞非晚瞥了一眼时钰,抱起书包就往外走去。 归心似箭,几个人都下意识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只可惜,家中并无他们心心念念的身影。 几人心中都是忍不住的失落和担忧。 “奶奶,爸妈没回来吗?” 老太太摇摇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侧头看向小院的大门口。 “兴许是排队,或者是做检查项目增加耽搁了时间。” 俞非晚微不可察的蹙蹙眉,温声开口,像是在给自己解释,又像是在宽慰家中的其余人。 通信不发达的年代,实在是让人牵肠挂肚。 有些怀念,相隔千万里都可以视频的便捷了。 等手头充裕,一定得尽快在家里安装一部电话。 俞非晚心中又有一个一个小小的目标。 老太太抿抿唇角,似是让自己安心一般,附和道“我想着也是。” 午饭的气氛,异常的安静。 直到院门外熟悉又让人厌烦的声音响起。 “娘。” “婆婆。” 王琴秀倚在院门上,脸上堆着讨好谄媚的笑容。 林青山的腰上别着那根不离手的旱烟杆,远远看去人高马大,可脊背却下意识驼着,脑袋耷拉着,粗糙的大掌不自觉搓着衣角 隐约可以看到林青山面颊上多了一道疤痕。 本就心里不痛快老太太,在看清来人时,火冒三丈。 老太太的眉头紧紧皱着“你们来干什么?” “这才多久,就忘了你们答应的条件。” 王琴秀试探着跨过院门,眼神贪婪,陪着笑脸“婆婆,我跟青山不是来闹事的,这几天青山在包工队做小工调泥搬砖搭架,赚了几块钱,就跟人打听打听了地方,紧赶慢赶想着送过来,以免耽搁了孩子念书长身体。” 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不断的扫视过小院,垂涎不已。 这院子,可真是宽敞又漂亮。 不过,她来可不是为了看小院。 王琴秀是不放心俞水山和李兰夫妇能对林海宏一视同仁。 老太太瞥了一眼王琴秀“你是怕海宏上不了学?”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老太太的话一出口,王琴秀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林青山跟在王琴秀身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纸币,双手捧给了老太太“娘,这些您先收着。” 林青山的手心里的茧子厚了不少,还有一些新添的水泡和划痕。 老太太的恼火在看到那双伤痕累累的手掌和黢黑的面颊上一条长长的红色疤痕时,戛然而止。 “你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钱,而是沉着声音,将心疼死死压下,故作寻常开口。 林青山浑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脸,笑呵呵道“这么多年,人都懒散费了,干啥都手生。” “在包工队给人拆后墙时,不小心被划了一下,没啥大事,我现在都上手了。” “娘,我都一把年纪了,媳妇儿孩子都有了,脸上有一道疤就有吧,不碍事。” 林青山的指甲缝里是洗不干净的泥土,想不管不顾将钱塞进老太太手里,又怕弄脏了老太太整洁的衣衫,只好局促的站在原地。 老太太一阵儿心酸。 孩子不懂事时,她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孩子幡然醒悟,她又止不住的心疼。 老太太接过钱,一张张将钱展开,敛眉道“海宏在这里,你们可以放心。” “海宏已经安稳入学了,不会被耽误。” 老太太并没有把近况说的过于详细,怕王琴秀又生了得陇望蜀不该有的心思。 “放心,放心。”林青山讪讪的笑了笑。 “娘,那我和琴秀就先回去了。” 林青山不着痕迹的瞪了王琴秀一眼。 王琴秀不悦的撇撇嘴,大剌剌的坐在空椅子上,艳羡道“婆婆,这院子还真是漂亮,瞧那凉亭,都拾掇的像模像样。” “我跟水山什么时候才能享这样的福。” “海宏,过来,让妈看看。” 王琴秀对着一直怔愣的站在屋檐下不言不语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