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幽幽叹了口气。 比起萧家祖孙,他担心的更多是全村的身家性命。 “我仔细看过阿卓拿出来的那本游记,终于想起来,这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常宁城,另一条是山德县。” “当年有同个考场的童生,跟我提过他是山德县人,还讲了自己一个笑话。” “从山德县到常宁城一大半是山路,第一次赶考时家里怕他辛苦,特意准备了一辆驴车,结果刚走到山脚就卡住了。” “最后没办法,只能让书童把车拉回家,自己一人牵着驴赶路。” 昨晚村长思前想后,还考虑过真到要命的时候,就由他出面,跟粮食有富余的人家商量,凑点粮食借给乡亲们。 各家打上借条,到了常宁县再买粮食还。 这样一来,也不用犹豫了,闭着眼选一条路走到底,总归有活路。 可惜计划刚有了雏形,就被更棘手的情况打乱了。 程大牛略一思忖,明白了村长话里的含义,眉头紧紧皱起,“要是连驴车都过不去,就麻烦了。” 若真如村长旧相识所说,那就不是距离远近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法走。 榆林村人世代都在阳川县那小块儿地方转悠,脑袋里就没什么上山下水的概念,逃荒的时候也是尽量带上所有家当。 可要是走山路,无论牲口拉的车,还是人推的板车,全要扔了。 村长自己一想到要是没了牛车和骡车,得扔掉多少东西,就心疼得直滴血。 更不用说其他没多少家底的人,肯定得吵翻天。 说不定,队伍就要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