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张铁军和小柳两个人正好参加大年晚会最后一次全妆彩排,也就是录制。 可是在录制现场张铁军竟然没看到老赵。 老赵两口子和他的节目组陆陆续续都在这排了快两个月了,光是梅地亚中心的房费都花了一大笔,有好几万块,至少两万多。 投入了这么大的时间和精力,不参加了? 张铁军打听了一下,说是家里有事走了,不参加了。这特么真就是鬼扯。 张铁军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好像老赵真没参加九四年的这届。 不过理由可不是家里有事儿,而是因为前一晚排练的太晚,早上迟到了,被导演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愤然而去。 扭头导演就说他耍大牌,这样的演员他不需要怎么怎么样的。 话说九四年这台晚会,可是被评为历史上最差的一届。 本来整个九十年代正是大年晚会最红火一段时间,屡创新高,各路精英荟萃大显神通,各类优秀的节目纷现,结果中间就夹了这么一届。 史称九十年代黄金十年之,最无聊晚会。 本届晚会最大的亮点就是导演是个大渣男,人品差的一匹。他导的几届都是这么个熊样。 话说老赵是追不回来了,这年头也没有手机,打传呼也不见回。这家伙是个倔的,这是真不打算回来了。 张铁军坐在台下就有点生闷气。真是特么的。 你以为这个导演激怒老赵真就是想落一下他的脸面或者什么什么?不是,是他要往里塞节目。 那为什么不提前定好呢?这个还真不行。 历届大年晚会在最后的全妆录制以前,排演的节目都要比实际播出的时候多,这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意外的,每年都有到了最后被砍的。 最难受的是除夕当天被砍,这样的事儿也发生过,但不多。 这里面,是真有节目不合适的,这个得承认,但事实上大多数,往往就是因为突发状况,比如谁谁谁塞进来一个人,比如领导突然递了张纸条。 有一些演员,像张铁军和小柳这样,是雷打不动的,谁也不敢动,那就只能从底子薄根子浅的人身上动了呗。 老赵就成了他的目标。根子浅。 他这个骚操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他的节目上总会发生一些类似这样的意外,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大年晚会的乱风气,他得承担一半。 “张主任,在这坐着。”张铁军扭头看了看,是张大校。他也是审查组的成员。 “正好,张哥,帮我办点事儿。” “什么事?”张大校坐到张铁军身边,给他递了根烟。 张铁军拿出节目单找了找:“把这两个节目毙了。” “啊?为什么呀?”张大校拿过节目单看了看:“得罪你啦?” “不是他们得罪我,是特么我看这个导演不顺眼,这俩是他的私人关系。这个人的人品太差。” “怎么了?你是说那个谁的事儿?你俩关系好?” “不只是这个,他这个人我确实是半只眼都没看上,人品有问题。这个给他塞钱了,这对兄妹,他看上人家妹妹了。” “情况属实?” 张铁军看了看张大校:“他有那资格让我诬陷吗?” “习惯了习惯了,骚瑞骚瑞。”张大校单手给张铁军道了个歉,这话问的确实是没过脑子了:“这后天就上了。” “有难度?” “那到也不是。行,我合计合计。” “不用合计,就是我让砍的,他不服来找我。” “……就来硬的?” “就说我说的,”张铁军点了根烟:“你再替我问问杨台长,是不是塞钱或者献身就能上,让他给我个准话。” 张代表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那个啥,铁军,不是我多嘴啊,这离着演出满打满算还有两天半,这话真这么说出去,他还能导吗?” “不能就换人,让他前妻来接手,我相信她没什么问题。那个人比他可正多了,水平比他高,人品也没得说。 我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选导演的,就他的水平,就他这人品,啧啧。” “……你干脆说我们同流合污得了。” “我还真有点这么个意思,懒得说你们。” “你可别吓唬我,我可没干什么。” “你没塞过条子?” “……还真没,我就递了句话。” 张铁军笑起来,拍了拍张大校:“其实吧,人情往来这东西在哪也避免不了,这不是根本,根本是,他收钱了,他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