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山长宅院中,顾云霁要正式向徐承裕行拜师礼。除了顾云霁和徐承裕,前来见证的还有程炎、苏旗以及徐承裕交好的几位书院先生。 见双方准备停当,主持拜师礼的陈河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道:“拜师礼正式开始,正衣冠,净双手——” 顾云霁依言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在旁人准备好的水盆之中将双手洗净,又用帕子擦干,随后精神抖擞地在正厅外站定,等待下一个环节。 “请圣人像——” 侍从拿来一副孔子像挂在正厅当中,顾云霁走进厅内,撩起衣服跪下去端正地磕了三个头。历来拜师都要叩拜祖师爷,而孔子正是儒家学说的创始人,自然少不了对他的叩拜。 徐承裕走过来,在顾云霁面前坐下,转头看了一下陈河,示意他可以继续下去。 陈河于是接着说道:“行拜师大礼——” 顾云霁拍拍衣裳上的灰尘,恭恭敬敬地朝徐承裕行了三拜之礼,随后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递上去:“这是学生的投师帖子和拜师礼,请老师收下!” 投师帖和拜师礼如今都是走过场的象征性事物,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其中的拜师六礼几乎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主要是寓意好,分别是:芹菜——勤奋好学;莲子——苦心教导;红豆——鸿运高照;红枣——早日高中;桂圆——功德圆满;以及效仿古代拜师的束脩——酒水肉条之类。 徐承裕收下礼物,笑呵呵地将顾云霁扶起来,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他:“哈哈哈,好!从今天开始你我就是师徒了,这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拿着。” 这是一枚和田玉佩,质地纯净,一看就价值不菲,背面刻有“知书”、“明礼”四个字,顾云霁也不推辞,大方收下:“学生谢过老师!” 见他一点都不扭捏,徐承裕更加满意:“嗯,好!这才是老夫的好弟子!” 拜师礼成,众人连忙上前恭贺:“恭喜山长,收得爱徒啊!” 程炎也走上前来,笑着说:“恭喜顾公子,成功拜入徐山长门下。”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两人熟悉得多了,顾云霁一时不习惯他这么正式,哭笑不得:“叫我云霁就好,这么疏远做什么?听闻你本次月考得了第一啊,还未向你道贺,恭喜恭喜!” 程炎天分很高,从前是吃了教育资源差和开蒙晚的亏,这才落后于别人。但其实他后劲儿很足,只要给他好的学习环境和资源支持,他很快就能赶超他人,成为佼佼者。 “你还没恭喜我呢。”苏旗吊儿郎当地凑了过来,“程炎第一名是很厉害,我考了第二十三名难道就不厉害吗?为了能让徐山长教我斗蛐蛐,我就那么小小地发奋了一下,谁知道轻轻松松就考了个二十三名。” 苏旗一脸臭屁,语气很是自豪:“那些人说我不学无术,我还当他们有多厉害,不过如此嘛!当初山长让我考倒数第二就行,实在是太低估我了,我但凡再多认真几个月,怕是程炎你第一的位置都难保喽!” 顾云霁失笑:“是是是,恭喜世子爷考了第二十三名,从前是我们小觑您了!” “刚才还说程炎叫你顾公子疏远,现在就叫我什么世子爷,假恭维!”苏旗假装不悦地拍了一下顾云霁的肩膀,脸上很快又露出笑容,“不过我也是没想到,我总共两个舍友,一个是徐山长的亲传弟子,一个是书院月考第一,都前途无量啊!以后官场上有你们俩罩着,我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苏旗这话虽然不着调,但也可以看出他是真的把顾云霁和程炎当朋友了。定国公总说自己儿子是个眼高于顶的犟牛脾气,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唯独佩服有真本事的人。顾云霁和程炎实力都不凡,为人又低调,苏旗很容易就心生好感,再加上三人都在一个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来二去很快就亲近了。 程炎笑着说:“你是定国公世子,就算不科举也是有荫封的。我们两个还得靠科举慢慢地往上熬,怕是还没等我们熬出头,你早就是叱咤一方的大将军了,到那时候还得你罩着我们两个才是。” 三人顿时大笑,彼此嬉闹了好一会儿。 山长徐承裕收顾云霁为关门弟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书院,课间,学生们争相来巴结顾云霁,将他的位置围得水泄不通。 “入学第一堂课我就见顾师弟气度不凡,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山长的亲传弟子,我果然没看错。” “顾师弟为拜山长为师,与那个方子归堂堂正正地比试了一场,让他输得心服口服,这事我们都听说了。我看当初山长要你考到月考前三才收你为徒,就是多此一举,你本就有这个实力,何必浪费时间嘛。” “顾师兄,还记得我吗,第一堂课我坐你左手边。日后你若发达了,不要忘记多提携提携我们这些同门啊!” 顾云霁眼角抽动,皮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