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炎太过热情,弄得顾云巧一时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反应才好,左望右望都不见哥哥顾云霁的身影,于是愈发着急,巴不得有人立刻来解救自己。 如她所愿,旁边的程炎很快站了出来,扯住苏旗的袖子将他和顾云巧拽开几步距离:“苏旗,你吓到人家姑娘了。” 随后他冲顾云巧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彬彬有礼道:“在下程炎,这位是苏旗,我们都是你哥哥在鹿溪书院的同窗。刚才我朋友一时有些忘形,冒犯了顾小姐,望顾小姐见谅。” 面前的这个少年看起来比刚才那个要温和有礼得多,顾云巧定了定心神,心里的防备卸下,轻声说道:“无妨。既是哥哥的朋友,那便是我们家的客人,谈不上什么冒犯。” 苏旗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失礼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武将之后,神经大条得很,刚才行为有些越矩,顾小姐不要往心里去。” 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情,顾云巧自然犯不上计较这个,三两句将此话题揭过,问道:“二位公子有看见我哥哥去哪里了吗?” 程炎道:“云霁跟顾大公子在前院敬酒,顾小姐可是有什么要事找他?” 顾云巧微微摇头,说道:“也不是什么要事,就是想着万一他今天喝多了酒身体难受,给他送几粒解酒药丸过去。” 程炎笑着说:“原来如此。只是这前院宾客杂多,云霁他一时半会儿也过不来,不如就由在下替小姐转交,如何?” 前院宾客推杯换盏,这一会儿不少都是喝得醉醺醺的,若顾云巧亲自去找顾云霁,说不定就被哪个喝得脑子糊涂的给冲撞了。再想到去年府城祖父寿宴上被醉鬼调戏的事情,让她心里更加踌躇了。 此刻程炎的提议可以说是两全其美,顾云巧也觉得这样很妥当,心下不免对这个温和有礼行事周全的少年更生好感:“那就多谢二位公子了。”说着,把解酒丸递给程炎。 这边,顾云霁正在和顾云霄敬酒,见新郎官来了,客人们多少都存在逗弄的心思,一个二个的都想给顾云霄灌酒,顾云霁挡来挡去地有时候还是不一定能推脱掉,只能仰脖自己把酒干了。 顾开礼因为高兴,这会儿已经喝得是满脸通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酒气,看见顾云霄他们朝自己走来,得意地向同桌宾客炫耀道:“看见了吗,这我大侄子!他们这桩婚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力促成的!” 其实哪有那么夸张,顾开礼就是在最开始的时候牵了个线而已,顾云霄也懒得在这种场合分辩他的几句醉话,眼看顾开礼站都站不稳,连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大伯,您快坐下吧,可别摔着。” 顾开礼就势将重量倒在顾云霄身上,靠着他的肩膀道:“我站得这么稳哪会摔着?云霄,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地喝一杯,来,大伯敬你!” 顾云霄推辞不得,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顾开礼却仍不满意,还要再往他杯里添酒:“一杯哪够,再来两杯!” 顾云霁见状连忙接过顾开礼的胳膊,换自己支撑起他的身体,笑着道:“大伯,不能再喝了,您瞧您都醉了,您要想喝侄儿来陪你喝。” “我才没醉呢……哟,云霁啊!”顾开礼睁着迷离的醉眼,看清楚面前的人是顾云霁之后,立刻兴奋了起来,头脑都清醒了几分。 “听说你在鹿溪书院拜了山长为师,还得到了陛下的接见,你这才多大,就有如此成就,真是了不起的后生!” 或许是因为促成了顾云霄的婚事,顾开礼做媒做上瘾了,逮着顾云霁就絮叨起来:“这你大哥成亲了,那你自己的婚事有着落了吗?父母给你说亲了不曾?” 顾云霁哭笑不得:“大伯,我才十五岁,成亲还早得很。” 顾开礼不以为然地一摆手:“十五岁也不小了,大伯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定亲了,就算不着急娶妻,也可以先订婚嘛。我跟你说,我有个同僚的女儿……” “大伯!”顾云霄突然出声,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好久不见明宣堂兄了,他最近在京城怎么样?” 提起最有出息的儿子,顾开礼神色中难掩骄傲:“宣儿刚授了个给事中的官,如今在户部任职。上个月已经和平阳候的嫡次女定亲了。” 旁边的顾云霁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是吗?亏得堂兄没那么早成婚,不然哪有如今这样好的婚事?” 顾开礼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越发飘飘然起来:“那可不是!去年我还愁宣儿的婚事愁得不行,谁能想到后来他被平阳候看上了,把女儿许配给了他,如今马上就是侯爷的女婿了,真是一点都没让我们操心。” “大伯说的是,未来的事谁也料不到。”顾云霁一边说一边往外走,“那侄儿的婚事也就不劳大伯操心了。”说罢,不等顾开礼反应过来,拉着顾云霄就走,很快就走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