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的帐篷区里,徐书华正忙着安放自己的行李,就见一个小丫鬟走了过来。 “见过徐小姐。”丫鬟施了一礼,拿出一个香囊,“这是我们知府家的李夫人准备的香囊,当做游艺会上的小礼品,赠予诸位夫人小姐。” 徐书华伸手接过,矜持有礼地道:“替我谢过李夫人。” 说罢,她正准备将香囊放好收起来,却见丫鬟仍然站在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疑惑道:“姑娘可还有什么事?” 丫鬟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这香囊是李夫人亲手做的,耗费了不少时间。徐小姐不如现在就戴在身上,待会出去李夫人瞧见了,心里自然也欢喜。” “这样啊……”徐书华犹豫了一瞬,还是将香囊系在了腰侧,“好吧,多谢李夫人的好意,也辛苦姑娘跑这一趟。” “这是奴婢应该的。”见香囊确实被徐书华戴在了身上,丫鬟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后放心地转身离开了。 看丫鬟如此反应,徐书华心里莫名有些怪怪的,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她俯下身闻了一下香囊,香气很浓郁,能闻到薄荷和白芷的味道。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隐隐约约的,不太分辨得出来。 应该没什么问题。徐书华压下心底的异样,不再纠结于此。 这边的赛场上,任英泽输了投壶仍不肯罢休,不依不饶地要和顾云霁再比一场。 “不服?不服也没用!”苏旗挑眉,“反正云霁是赢了,谁稀得和你再比一场,有意义吗?再比下去,怕是你们杭州府学的脸都要丢尽了!” 顾云霁也不想再和他纠缠,不耐地说:“你挑战,我应战,这就算完了,你还想做什么?投壶你明显不如我,打马球蹴鞠我又伤了脚,难不成你要和我比射柳?” 投壶算是任英泽很擅长的项目,没想到这都能输给顾云霁,射柳他就更没把握了,万一输得更惨怎么办? 任英泽深吸了一口气后,咬牙说道:“既然已经比过武项了,那们就来比文项,做文章如何?” 苏旗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还当你要选个什么项目呢,居然要和我们云霁比做文章?你知道他是谁吗?县试案首、松江顾氏出身、徐山长的亲传弟子!他是在书本堆里长大的,做文章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顾云霁微微一笑:“行,那就做文章,你出题。” “做文章多没意思,一个人少说也得耗半个时辰,没看点。”方子归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漫不经心地插了句嘴。 他有意无意地瞟了顾云霁一眼,说道:“要我说,还是得要投壶这样的,双方打得你来我往,那才有意思呢。不如……飞花令?” 闻言,顾云霁皱了皱眉,沉着声音道:“我不擅诗词,算了吧。” 这个时代的飞花令一般有两种,一种是背诵含有关键字的诗词,另一种是现场做出含有关键字的原创诗句,而后者应用的地方更多。 顾云霁诗词造诣不高,前者还好一点,后者确实令他犯难。若是到时候作的诗语句不通,不仅让他自己下不来台,还丢徐承裕的脸。何况他已经赢了一场,没必要再冒着风险比飞花令。 见状,任英泽立刻来了精神,高声叫道:“我也不擅长,但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若是做文章,一群人瞧咱们研墨弄纸的,多无趣啊?就得是飞花令,又考反应又考文思,那才能体现出你我的水平差距。” 任英泽也不怎么擅长诗词,本来他还有点发怵,但一见顾云霁表现得十分退缩,立刻就意识到这正是对方的短板,飞花令很可能就是他找回场子的好机会,万万不可错过,于是马上揪住这点不放。 任英泽和方子归此时站到了统一战线,气势迫人,身后鹿溪书院的人也都是满脸期待,似乎很希望他应承下来,顾云霁正在为难之时,恰好看见徐承裕和杭州府的诸位官员走了过来。 徐承裕神色不变,淡淡道:“既然霁儿已经和任公子比过一场,就没必要再占用大家的时间和场地,再出一次风头了,也给别人留点机会嘛。何况本朝重文章轻诗词,后生们也没怎么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想来佳句难得,不如就算了。” 徐承裕言语之中维护意味很明显,作为顾云霁的老师和知府的座师,他的话语权还是很高的。此言一出,正等着看热闹的众人顿时蔫了精神,知道此事多半是不成了。 这时,知府陆显知却摆了摆手,笑着道:“我看倒不尽然。这飞花令你一句我一句,双方之间你来我往,确实很有看头。既然作诗难,那就背诗吧,考考两个年轻人的底蕴和文思,也还不错。” 毕竟是知府,面子还是要给的,何况陆显知已经做了让步,徐承裕就不好再替徒弟推脱了。 但他多少还有点犹豫,不确定地朝顾云霁望了一眼,见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