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霁换好衣裳从帐篷里出来之后,正好看见了不远处的方子归,他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似乎在赏景,也仿佛在寻找什么。 顾云霁心一沉,朝他走了过去:“方子归,你想做什么?” 他突然出声,方子归被吓了一跳,转头发现是他后又镇定下来:“哟,你在这啊。我没想做什么,四处转转,不行吗?” 顾云霁一看到他,胸中的火气就猛地窜了起来,此刻见他这副装模作样的做派,心下更是厌恶:“方子归,你还跟我装蒜?你怕不是随便转一转,而是来看事情办得如何了吧?可惜,你的打算落空了。” 方子归从属下的汇报得知,顾云霁已经被苏旗和程炎救走了,后来他又看见徐书华衣衫完整地回去,自然知道计划没有成功。 看到顾云霁这副敏感易怒的样子,他明白对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便也懒得装傻:“说起来,那药珍贵得很,花了我不少银子。枉我一片苦心将其寻来赠予顾师弟,却叫你给浪费了,真是可惜。” 顾云霁眸子倏地一暗:“果然是你!还有徐小姐,也是你把她诓来的对不对?” “哟,你见到她了?”方子归眉毛一挑,微不可察地瞄了眼顾云霁的下身,“看来我的药没有浪费嘛。只是顾师弟长得高高大大的,怕不是身子有些虚,竟然这么快就完事了?” 方子归对自己下的药很有把握,顾云霁若只是中了催情药,那还尚可以忍耐,但只要一闻到徐书华身上的麝香,那是十有八九都按捺不住的。十几岁的少年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以己度人地想,他可不信顾云霁真能做到坐怀不乱。 看着顾云霁那愈发阴沉的脸色,方子归却觉得心情明媚起来,忍不住嘴贱:“怎么样?徐书华的滋味如何?那样曼妙的身姿,光是想想都带劲,只可惜,到头来竟便宜了你这个小子。” 听得此话,顾云霁顿时大怒,浑身气势陡然失控,翻手一拳朝他脸上打了过去:“你他爹的给老子闭嘴!” 顾云霁罕见地爆了粗口,他额上青筋暴起,气得浑身发抖,看向方子归的眼睛里满是愤恨,那架势,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一般: “方子归,是我与你争夺拜师机会,是我陷害你有龙阳之好,一切都是我干的,你冲我来就是,为什么要牵扯徐书华!为什么要害她!她从头到尾又有什么错!” 方子归猝不及防,被他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右颊上,顿时踉跄地退了两步。将身形稳住之后,他伸手摸了一下嘴边,在指上看到了点点血迹,心头怒火乍起,啐道: “我呸!我对徐书华百般示好,她都视而不见,转头却又勾搭上了你,她就是个贱人!你们这对狗男女,都是一样的浪荡贱种,我只恨没有当场戳破你们,让你们身败名裂!” “你卑鄙!”顾云霁怒不可遏,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照脸又是一拳,“方子归,你这个无耻小人!合该降下一道天雷劈死你!” “老子给你脸了?”见顾云霁还要再打,方子归惊怒交加之下偏头躲过,大力挣开了他的手臂,随后抬腿便是一脚。 小腿受痛,顾云霁闷哼一声,顿时膝盖一弯。他强撑着直起身子,额上渗出冷汗,极怒之下不管不顾地朝方子归扑了过去。 方子归侧身一躲,却又被他扯住衣襟拽倒在地,混乱间腰腹处挨了好几下。方子归大怒,俯身揪起顾云霁,和他扭打起来。 顾云霁气红了眼,攻势凌乱,拳拳到肉,打起来没个章法,逮住哪打哪,跟不要命了似的。明明身量体形都不及方子归,但打起架来毫不见怯,一时间竟占了上风。 “那边那两个,干嘛呢!” 二人闹出的动静不小,很快就引起了不远处正在巡逻的官兵的注意,上前将他们两个强行分离开来。 顾云霁双目赤红,嘴角还渗着血,仍不依不饶地揪着方子归不放,他挥臂挣开官兵的阻拦,欲要再打,却被赶来的徐承裕喝住了:“顾云霁!停下!” 闻言,顾云霁只好止住动作,压抑着胸中的火气,不甘不愿地退了回去。 徐承裕一言不发地走过来,见二人皆是衣衫凌乱,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挂彩。顾云霁还好,脸上只有三两处淤红,方子归却被打得没了个人样,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是抓出来的血痕,连额角的头发都被薅掉了几缕,渗着细密的血珠,疼得他直抽冷气。 徐承裕将二人扫视一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感受到他的目光,顾云霁偏过头不与他对视,只默默咬紧牙关,一看就憋着满腔的火气。 顾云霁不说,方子归自然也不会主动将此事抖出来,闷闷地回了一句:“没什么,一时话不投机而已。” “话不投机就大打出手,还打得这样重?”徐承裕的话里带了一层薄怒,“一个是我的弟子,一个是